吃過早飯,譚老爺就準備出門。還有二十多天就是次子成親的日子,許多東西都要置辦,所以哪怕譚經業受傷他昨日還是早早地就出去采買東西了。
出門前,譚老爺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你昨日送了拜帖去顧家沒有?”
譚大太太搖頭道:“沒有,這兩日事情那麼多騰不出時間來。”
“那今日就送,不然顧家還以為我們心不誠呢!”
譚大太太垂下眼簾說道:“我們特意從老家趕到京城辦喜事,這還不心誠,那怎樣才算心誠呢?”
按照譚太太的意思是要在老家辦婚禮的,顧家送嫁家到菏澤,隻是譚大老爺堅持來京辦喜事。她見改變不了譚大老爺的意見,就想借着生病的由頭讓大兒媳來操辦這次的婚禮。誰想大兒媳正好懷孕了還害喜,沒辦法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來了。
譚大老爺好聲好氣地說道:“以前在老家也就算了,現在來了京城不去拜會親家讓人家怎麼想?”
譚大太太說道:“親家,他們算哪門子親家?咱們未來的兒媳婦不姓顧也不姓沈,她姓林。”
譚大老爺沉着臉說道:“不管是姓顧還是姓沈,那都是兒媳婦的至親,你就是不喜歡面上也得客客氣氣的。”
譚大太太沒好氣地說道:“我知道怎麼說不用你教。”
就在這個時候,有婆子過來回禀道:“老爺、太太,顧家來人了,并且還帶了個媒婆來。”
夫妻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顧家來個人不稀奇但帶個媒婆來就有些古怪了。譚大老爺直覺有事,也不急着出去就在主廳裡等。
等聽到對方的來意,譚大老爺都懵了:“你說什麼,退親?”
譚大太太尖叫道:“退親?你們是什麼意思,還有二十多天就要成親了,這個時候退親你們想幹什麼?”
花媽媽半點不客氣地說道:“我家老夫人跟太太說,既譚太太瞧不上我們顧家,這門親事也沒必要結了。”
譚大老爺盯着譚大太太問道:“你做了什麼?”
譚大太太有些心虛,說道:“我做了什麼?我什麼都沒做。”
花媽媽嗤笑道:“是啊,譚太太你确實什麼都沒做。來京城兩天了都不稀罕上顧家的門。這也就算了,我家太太聽聞譚二公子受傷過來探望你明明在家連個面都不露。我家太太說了,譚家門第太高我們攀不起,親事就算了。”
“老夫人特命老奴前來告知一聲,等下午我們會将庚帖跟聘禮都送回來的。也希望譚大老爺将庚帖準備好,我們下午來取。”
說完這話,花媽媽就準備出去了。
譚大老爺急得冷汗都出來了,他攔着花媽媽的去路說道:“這都是誤會,我們絕對沒有看不起顧家的意思。”
花媽媽冷冷地說道:“是不是誤會譚大太太心裡清楚。我家姑娘又不愁嫁,你們不願結這門親事早說啊,何必做出這等羞辱人的事。我們顧家雖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但也不是誰都能欺淩的。”
說完這話,花媽媽就走了。
等花媽媽出去以後,譚大老爺滿腔的怒火:“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