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和小五聞言都是一僵。
雖然這顧家的姑娘身體嬌弱到現在還沒醒,但這件事說起來本就是他們的疏忽。
好在吳達這時候更關心的是他們送的信是不是已經到了甯緻遠的手上,甯緻遠又什麼時候能夠到,他們能不能借這次機會除掉他,所以隻是皺了皺眉,倒也沒再揪着這件事不放,隻狠狠瞪了兩人一眼就揮揮手讓他們帶着人進去了。
兩人狠狠松了口氣,強忍着才沒擡手去拭汗。
顧青未就這樣被丢進了一間屋子裡。
耳邊傳來鎖門聲,以及漸漸遠去的腳步聲,然後四周就隻餘了一片安靜。
良久,确認屋子裡再沒了旁人,顧青未才敢慢慢睜開眼。
先前吳達問光頭和小五怎麼沒把她綁起來時,她的一顆心都差沒點跳出來,如果說現在她還能偷偷尋機會逃出去,那若是将她綁起來,隻怕就真的得聽天由命了。
此刻這屋子裡隻剩了自己一人,那所有的恐懼幾乎将顧青未淹沒。
哪怕她前世活了五六十歲,卻又何曾經曆過這種事?
緊張之後又驟然放松,顧青未隻覺手腳都開始酸軟無力起來,過了好半晌才算是緩過勁來,然後開始打量起四周的情況來。
這時天已經黑透,借着從窗紙裡透出來的昏暗的光線,能看出這屋子明顯是間柴房,裡面堆着不少零碎的物件,緊閉的房門上還映着一個人影,想來是看守她的人,意識到這一點,顧青未更是連頭不敢稍有挪動。
她記得很清楚,從進了這宅子,到被丢進柴房裡,所用的時間并不長,顯然這宅子不會有多大,想來也就是個鄉間普通的小院子。
吳達想要借着她對甯緻遠不利,這小院子裡隻怕還藏了不少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要逃出去隻怕極為不易,就算出了這小院子,她不知道這是何地,也根本沒可能尋到回清河的路。
顧青未正苦苦思索着對策,就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誰?”門口守着的大漢警惕地道,待看清楚來人之後一腳踢出去,“小五,原來是你小子,現在還沒輪到你當值,你小子這時候跑來莫不是要幫着你劉哥守在這?”
來的正是小五。
昏暗的光線下,他那一臉的橫肉笑得差點沒擠在了一處,沖着那劉哥點頭哈腰地道:“看劉哥您說的,能替劉哥做點事可是我小五的福分,劉哥若是真的累了,盡管去歇着,小弟保管把裡面這小娘兒們看好。”
叫劉哥的大漢也是個身形粗壯的,聞言順手就在小五頭上拍了一記,笑罵道:“還是你小子會說話。”
已經入夜,在這鄉下地方不僅沒什麼可供玩樂的,還随時有可能去拼命,兩人也就在門外閑聊起來,權當是放松心情了。
“劉哥,裡面這顧家姑娘真的能将那位世子爺給引出來?”小五頗為好奇地問道。
“嘿,那位世子爺如今可是顧家的準女婿,聽說對這顧家姑娘還早就情根深種,連賜婚都是安平長公主親自去皇上那裡求來的,你說能不能把他引出來?”劉哥嘿嘿冷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