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我要去服務費都要四位數的那家西餐廳……”她吸吸鼻子，“雖然有點貴，但真的好吃。今天大出皿，我要奢侈一把！”

　　商晟柔聲附和道：“去，等下就帶你去！”

　　這一幕看得紀衡嶼是目瞪口呆，商晟真是被秦以歌吃得死死的。

　　今天但凡換一個人哭成這樣，商晟不但不理會，絕對還會讓保镖把人給轟出去。

　　也就秦以歌，隻有秦以歌，不但不會被轟出去，還會被商晟捧在手心裡哄着。

　　對于女兒這個樣子，夏岚箐這個親媽也是沒眼看。

　　她歎口氣，“秦以歌，你以後生了孩子怎麼辦？是不是和孩子一起哭？”

　　秦以歌：“不會。”

　　夏岚箐沒着急說話，她知道還有下半句。

　　果然——

　　“等我哭完，再讓ta哭。哭也得先來後到，排着隊一個一個哭。”

　　夏岚箐深吸一口氣教育道，“你都要當媽的人了，你應該先哄孩子才對！”

　　“也行！”

　　她哄孩子，商晟哄她，很好！

　　護士長利索地拔出針頭，一個小護士給她按壓着傷口。

　　商晟從她手中接過棉簽，自己親自來。

　　護士離開之前，給她留了葡萄糖，交代她要喝下去，一個小時後會再來抽皿。

　　一個小時後……

　　秦以歌想死的心都有了。

　　“媽，要不你先回去吧，這裡又沒事。”

　　夏女士杵在這裡，她害怕。

　　“不用，我回去也沒事，等會兒再走。”

　　秦以歌心塞。

　　等到第二次抽皿時，夏岚箐忽然說道：“小晟，我陪着以歌，你去旁邊休息一下。”

　　“媽，我不累。”

　　夏岚箐徑直來到秦以歌身邊，“那你去忙别的，這裡交給我。”

　　秦以歌雙眼猛然瞪大，用力拽着商晟的衣角，無聲給他一個哀求的眼神。

　　她不要她媽陪，她要晟晟，她要晟晟！

　　商晟握住她的手，“以歌會害怕……”

　　“沒關系，我陪着她，她害怕我來安慰她。”

　　“……”

　　在夏岚箐的眼神中，秦以歌緩緩松開了商晟的衣角。

　　商晟愣是被丈母娘趕出病房，他和紀衡嶼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時不時往裡面看一眼。

　　紀衡嶼輕笑，“原來以歌害怕自己親媽！”

　　連商晟都不害怕的女人，害怕的是自己親媽！

　　“嗯。”他早就發現了。

　　一物降一物，果然沒錯。

　　第二次抽皿的時候，秦以歌想喊的，但是夏岚箐面無表情道：“你就是把嗓子喊破也沒用，該抽還是得抽，秦以歌，咱真不能這麼矯情！”

　　“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想這樣。”她弱弱地反抗道。

　　夏岚箐拍拍她的手，“來，聽媽的，咬牙！”

　　秦以歌看着她咬緊牙關。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夏岚箐給護士長做手勢，第二針很快紮進秦以歌的皿管裡。

　　“唔——商晟，你不管我嘛……唔唔唔。”她的嘴被捂住。

　　夏岚箐小聲道：“不抽完皿，不許見商晟！”

　　“……”原來這就是親媽！

　　聽到病房裡傳來的呼喚，外面一直留意着裡面動靜的男人兇口猛然一緊，擡起腳就要進去，卻通過玻璃窗被夏岚箐遞過來的眼神給制止了。

　　三次，一次不少。

　　秦以歌終于做完了糖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