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敷衍的表白關兮不是沒做過,第一次是她公司旅遊項目需要他旗下的“優途旅行”進行首頁大版面宣傳。
第二次是她最愛的那個品牌出了超級限量,需要他去品牌方那邊社交,當然,重要是給錢。
第三次是她喝大了,非要給他塗指甲油。
第四次是她看上了一輛車但是她爸覺得危險不讓她買。第五次是……總之很多很多次,她心情好或者想要什麼東西的時候都會嗲兮兮地說愛他。
但是,隻是口嗨,今天這種實際行動還是第一次。
不過江随洲看着眼前這些玩意,甯願她隻是跟平常一樣,前一秒乖乖巧巧撒嬌,得逞後的下一秒就開開心心管自己去。
因為這些玩意實在看得他眼睛疼。
“限量包?那是什麼東西?寶貝,你能不能不這麼現實。”關兮朝他走了過來,“過來,我給你準備了很多禮物,拆拆看呀。”
現在是在室内,可關兮穿的卻是一身隆重的小黑裙。
咔哒咔哒——腳底下一雙細高跟,走路帶聲。
江随洲的視線在她背影上掠過,覺得眼睛有被治愈了一點,于是放松了些,由着她拉着自己在沙發上坐下。
“知道為什麼是二十八個嗎。”關兮興緻勃勃地問道。
江随洲配合地抛出了問題:“為什麼。”
“因為你今年二十八歲呀,這裡每一個禮物都代表你從前過的每一個生日,很可惜你的過去我不能參與,所以我現在都給你補上。”
文藝,深情,一字一句充滿濃濃的非主流風。
關兮覺得自己又快被自己深深感動了。
而江随洲淡淡看了她一眼,拿過最近的一個盒子。
盒子上寫着“十二歲”,代表這是他十二歲時的生日禮物。
他想了想,道:“你記性不太好嗎,這年生日你參與了。”
關兮笑意一僵:“有嗎?”
“嗯,而且那年你打翻了我的蛋糕。”
“……?”
江随洲放下,又伸手拿了一個寫着“十五歲”的禮盒:“這年生日你也參與了,送了我一盒死蜘蛛,還硬說是标本。”
“……”
再拿過一個十八歲的禮盒:“這年生日你還是參與了,吃飽喝足回去的。回去的時候,還在停車場蹭了我成年後的第一輛車,哦,也沒賠錢。”
“…………”
繼續拿:“這一年——”
“等等。”
江随洲停住,轉頭看她。關兮臉上的笑勉強挂着,咬牙切齒道:“你對我的事記得可真深刻。”
江随洲很淡地笑了下:“沒什麼,隻是記性好。”
關兮想給他翻兩個白眼。
江随洲見她沒說話,低頭拆禮盒,一邊拆一邊道:“關兮,有事說事。”
冷靜,淡定,無情!
江随洲還是江随洲,感動個屁。
關兮笑意收斂,裝傻:“什麼事?我沒事啊。”
二十二歲這年的禮盒被拆開了,裡面是一支鋼筆,筆身處精細地刻着一個J。江随洲拿起來看了看,他沒有很驚喜很滿意的樣子,臉上隻大寫了兩個字:一般。
“那是在高興什麼了?”他問。
“對啊,我高興你回來嘛。”
江随洲停頓了下:“一天不見,你突然會說話了。”
“你懂什麼,這是真情實感。”
江随洲放下了手裡的鋼筆:“高興我回來就高興好了,沒必要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哪裡亂七八糟了,為了這場景我親了親為,廢了好大心力呢!”關兮說得一點不心虛,仿佛不久前被她請來幫忙的那些人都是空氣。
當然,江随洲也不可能相信鹹魚關會親力親為。但他不點破,隻是松開她,伸手解了領帶:“行,我去洗個澡。”
“你不拆禮物了啊。”
“幫我拆一下,等會回來看。”
關兮:“???”
江随洲走了。
關兮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着自己擺了好半天的禮盒山,臉綠了。
出個差是斷手了嗎!還幫我拆一下?
這人怎麼能狗逼到這個程度!
關兮原地氣了兩分鐘,冷靜一點後,拿起手機給朗甯漪打電話。
朗甯漪接到她的電話有點驚訝:“什麼情況,江随洲還沒回來?”
“回來了。”
“那你還有空給我打電話啊。”
關兮壓着聲道:“說起這個我就來氣,姐姐我花了那麼多時間在這事上,他不感動就算了,禮物竟然隻拆了一個,氣死我了。”
朗甯漪:“喔……大概就是太物質了,吸引不了咱們江總。”
“那我還說我愛他了呢!”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