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家家主跟蕙長公主這一對,簡直是萬人祝福的一樁天作之合。
不過還沒等衆人豔羨多久,這對小夫妻忽然就不見了。
他們猶如在京城蒸發,不見蹤迹。
有人探頭探腦地去找清平王妃打探,然而喬連連笑而不語,隻字不提。
倒是柴家的老夫人口風有些不嚴,叫少數幾個人知曉,這對小夫妻竟然去了邊疆。
柴家家主從小兵做起,短短兩年就升任了小将軍,功勳不在顧樓之上。
不過由于去的晚,短時間内還是追不上顧小樓的。
對很多武将來說,戰争相當于機會。
一旦抓住機會,也許發家緻富就隻需要一兩年。
文官則不同,勤勤懇懇至少十幾年才能坐到高位上,是沒有捷徑的。
柴克己這個行為,倒稱得上是明智。
隻是他帶走了虞非鵲,叫清平郡王府好生清靜了一陣,喬連連往常有些嫌棄虞非鵲聒噪,這會卻開始想念她叽叽喳喳的語調。
當年的五個孩子,如今一個坐在冰冷的金銮殿裡,兩個去了邊疆,就隻剩下小鐘兒和小歌兒了。
還好,有個餘然兒日日伴着,沒那麼活潑,但也總算讓喬連連有幾分欣慰。
然而這欣慰沒持續多久,清冷淡漠地少女就站出來道,“王妃,我……我也想去邊疆。”
喬連連愕然。
“我知道我無名無分,不适合跟着顧樓去邊疆,但那日在邊疆為他包紮傷口,叫我實在放心不下。”餘然兒眉頭微蹙,眼底卻沒有淚。
可見是認真思慮過這些事的。
“你有什麼想法?”喬連連問。
“然兒以前聽王妃提過,說女子也是可以包紮傷口的,因為天生心細,甚至可以超越男子,所以然兒想……做随行軍醫。”餘然兒鄭重道,“這一兩年跟在王妃身邊打下手,不說可以治病救人,但普通的外傷卻是無虞。”
“現在隻一點,就是然兒沒有行醫資格,還請王妃為然兒讨來一個随行軍醫的頭銜,讓然兒能伴在顧樓身畔。”
女孩說完,盈盈地拜了下去。
喬連連歎了口氣。
随行軍醫啊,那幾乎是半個兵一樣,其中苦楚難以言明。
真沒想到,餘然兒為了顧樓,居然可以犧牲到這種地步。
也許這便是年輕人的感情吧。
“也罷,也罷。”感覺自己已經老了的清平王妃露出一絲無奈地笑,“我自替你去申請。”
餘然兒擡起頭,這才露出一絲歡喜雀躍,“多謝王妃。”
其實申請一下很容易。
有個當皇帝的兒子就是好,喬連連不過才露出個口風,虞非城便點頭同意了。
這女娃說得好聽是随行軍醫,其實就是未來的弟媳婦。
身為長兄,照顧下弟媳婦,總是應該的。
距離虞非鵲離開京城不過三個月,餘然兒也收拾行囊,随着新一批的小兵,共赴邊疆。
也就是這個時候,餘然兒才知道,原來不止她一個人擔憂戰場上的親人,朋友,愛人。
原來有無數女子都在苦苦等待那個人的歸來。
既然擔心,為什麼不親自過去陪伴呢?
即使他不能立馬離開戰場,但至少日日能與她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