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君夭逸的殿門外,君傾忽然停住了腳步。
“娘親,你進去吧,哥哥說讓我不要再來他這兒了,我……我等哥哥讓我進去我再進去。
”
慕顔望着君傾畏縮的樣子,有些苦澀地笑了笑。
她揉了揉君傾的頭,便讓她等在門外。
君夭逸的寝殿裡,見到慕顔來,君夭逸倒有些驚異。
他冷笑一聲,抖了抖衣袖,凜然道,“我讓她别來了,她倒是把你給請來了,也不知道颠倒黑白在你面前說了什麼。
”
慕顔聽着君夭逸陰陽怪氣的言論,心裡不是滋味,但為了君傾,還是耐心問道。
“幾日前你親自送傾傾回我的寝宮,即便你嘴上不說,我也看得清楚,你很擔心傾傾。
”
“我擔心她?
”君夭逸氣得發笑,“實不相瞞,一直以來,我就讨厭君傾。
”
“怎麼可能?
”慕顔難以置信。
君夭逸當即舉手對天,“我君夭逸若是所言非虛,則此生修為不能寸進一步。
”
以自身修為賭誓,怎能不算毒誓?
如此,慕顔就是再難相信,也不得不信了。
寝殿外,君傾背靠着大門,君夭逸的話語清晰入耳。
她臉上的期盼悄然泯滅,默默轉身回了自己的寝宮。
光幕外的衆人見到君傾的可憐模樣,都是一陣心疼。
而君夭逸的記憶也已經恢複,就算他再不願意承認,這一切也是真的。
當年他說那些話的時候,真的不知道君傾就在殿外,不過,就算他知道,被篡改了記憶的他,估計也還是會說那些話。
是他做錯了,他傷了君傾。
無盡的悔恨纏繞上了他的心。
“我……我都做了什麼。
”君夭逸猛然捂住兇口,想要抑制住心髒傳來的陣陣痛楚。
思緒稍有清醒之時,君夭逸也明白過來。
“不,這不是我一個人的錯……一切……都是因為你!
”他恨恨地看向君無垢的方向。
“你不配做我的父親!
”
君夭逸心意已決,從今往後,他和君無垢再無關系。
可即便如此,他曾經真正想要寵愛的那個好妹妹,也回不來了。
“咳咳咳!
”
光幕中傳來的幾聲劇烈的咳嗽,讓衆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過去的回憶當中。
慕顔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沒有一絲皿色。
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到了天冷的時候,甚至難以下地,隻能整體躺在床上。
沒有得不到君無垢帝寵愛的妾室,自然也不受人待見,她宮中的人去請了幾次醫,卻沒有一個大夫願意來。
漸漸地,連侍女也不再伺候她。
君傾小小年紀便自己翻看醫書,自己為娘親煎藥。
“娘親,這是傾傾剛剛煎好的,您快趁熱喝了吧。
”傾傾端着藥碗,指尖都被碗燙紅了,卻一點也沒還疼。
慕顔望着君傾,眼中的苦澀一閃而過。
“傾傾,待會娘親要出門一趟,你在家裡乖乖的守着家,好嗎?
”慕顔喝完了藥,摸着君傾的腦袋,眼神卻有些遊離。
“娘親,你要去哪兒?
”君傾有些不解。
慕顔隻是微微一笑,沒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