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這麼多的傷害,君傾終于心灰意冷、決心放下了嗎?
君清瀾突感難言的恐慌。
他顫抖着伸出手,握緊又松開,似是想抓住什麼,卻隻是白費力氣。
……
平息了許久的光幕,突然映上了一個乞丐的身影,引來衆人注意。
這乞丐約摸五六十歲,瞎了一隻眼,拄着一根長杖,在城中遊蕩。
他偶然和君傾結識,兩人樂得清閑,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原來乞丐叫魏年,早年家境殷實,是個秀才,隻是突遭變故,家道中落。
魏年摳着自己那破碗,憤憤不平,
“隻可憐我失蹤多年的女兒,至今也不知下落……”
提到至親,魏年眼中多了些淚花,不禁湧上一股悲涼。
“女兒?
”君傾心中一緊,見他傷心欲絕,不由得泛起同情,“您不妨跟我說說,我日後也能為您留意。
”
魏年眼睛一亮,老淚縱橫,拉着君傾緻謝:“多謝!
多謝!
”
魏年陷入回憶中。
“我那女兒,出生時鼻尖帶痣,左腿内側有個胎記,看她小時候的模樣,長大了也必定是個大美人……”
“鼻尖帶痣……”
君傾喃喃自語,腦海中突然閃現一個人影,她整個人一愣,突然閉口不說了。
君傾的眼神遲疑,他的女兒,是君瑤?
魏年看出她神态有異,一把抓住她的手,神情激動。
“你……你見過我女兒?
”
君傾沉默不語。
魏年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眼中含淚:“我已經找了她十幾年了,我不能沒有她,求你幫幫我……”說着砰砰的磕了幾個頭。
君傾也慌了,趕忙将他扶起:“别這樣,快起來。
我帶您去就是了。
”
光幕外又是一陣唏噓。
他們早已預見了接下來的事,以君瑤那唯利是圖的秉性,怎麼會承認一個乞丐給自己當爹?
倒是君清瀾的臉色,顯出幾分不自然的蒼白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君府。
君傾攙扶着魏年來到門口,正巧撞上君清瀾和君瑤相伴出來。
兩人皆是一愣。
君瑤先擰起眉頭,嗔怒道:“哪來的叫花子?
”
魏年一眼認出了她鼻尖的痣,瞪大了眼睛,霎那間老淚縱橫。
“女兒……我的女兒啊!
”他緊緊盯着君瑤的臉,忍不住探出手去。
君瑤嫌惡般向後退去,君清瀾先一步擋在她面前,闆起臉來。
“放肆!
”
魏年被他的威嚴吓得後退。
“首輔大人,這位老人家是來認自己的女兒,君瑤就是他的親生女兒,還望您不要阻攔。
”
君傾冷淡地開口。
話語裡的冷淡讓君清瀾為之一愣。
曾經的君傾滿眼都是他,他雖然厭惡,也不想看見那雙飽含了無數情愫的眼,但如今見她真的對自己冷漠下來,又不習慣了。
不過下一瞬,他眼中的愣怔就被嫌惡代替。
“你在胡說什麼!
”
“君瑤,是這位老人的親生女兒。
”
君瑤看向魏年邋遢的模樣,眼裡閃過嫌惡和一絲慌亂:“你胡說!
”
“你可有證據?
”
君清瀾緊盯着君傾,冷冷道。
魏年擡起臉,望向君瑤的眼神滿是深情。
“我女兒自小鼻尖邊有一顆痣。
”
“瑤瑤,你生的這般像你娘親,我怎會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