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抛下君傾獨自逃命,你哥哥會怎麼想你呢?
他會覺得你不如君傾勇敢,會認為你危難之際逃走是自私。
”
君瑤聞言翻了個白眼,自信道:“我哥哥才不會這麼想我呢,他隻會關心我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吓到!
”
老道士被噎了一下,緩了片刻才道:“就算你哥哥不會怪你,但難保他不會對君傾心生愧疚。
”
“你要知道,君傾也是你哥哥的親妹妹,他縱然不喜歡君傾,可也不會對君傾趕盡殺絕,而你要做的,就是讓他們兄妹徹底決裂。
”
“這樣,你才可以一人獨享寵愛,成為首輔大人傾盡全力寵愛的妹妹。
”
君瑤的眼睛倏然亮起,“那我要怎麼做?
”
老道士帶着幾分興味盎然看着君瑤,“即便要你哥哥遭受非人折磨,你也願意麼?
”
君瑤答的毫不遲疑,“這有什麼,隻要不是我受苦就可以了。
”
老道士又被噎住了,看着君瑤的神色頗為古怪。
就和光幕外的圍觀者一樣。
畢竟像君瑤這樣自私的人,實屬少見。
君清瀾眉間攢了一團火氣,将目光從君瑤身上移開,沉冷的目光中帶着幾分慌亂。
這樣看來,君傾陷害他入獄的事情,恐怕另有隐情。
正如君清瀾所想,老道士陰着臉緩緩道來,
“隻需你把害死人的罪行推到你哥哥身上……”
“這不是便宜了君傾嗎?
”君瑤不太願意,小臉皺成了一團,“哥哥雖然沒什麼大用處,但還可以給我買糖吃,君傾能幹什麼?
讓哥哥進大牢還不如讓君傾進去呢!
”
衆人明顯能看出,老道士對君瑤已經無語至極,是強忍着才不發作,“你在首輔大人落難時給予他關懷,都說患難見真情,首輔大人一定會把這些真情銘記于心,還可以讓首輔大人記恨上君傾,這不是一箭雙雕嗎?
”
君瑤轉怒為喜,高興地拍起了小手,“這個主意好棒!
”
光幕外,君清瀾的臉色已是陰沉如水。
幽深沉冷的眸子,映着君瑤那張志得意滿的小臉。
這張曾被他視若珍寶的明媚小臉,此時看來卻隻覺得厭煩。
往日的溫情盡數被刺骨的冰寒代替,他看着君瑤,再也沒有一絲昔日的柔情。
沒什麼大用處?
難道他在君瑤眼裡,唯一的用處就是買買糖了麼?
原來他的偏愛,君傾想要而不得的東西,在君瑤眼裡如此不值一提。
早知如此,他又何必……
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席卷了君清瀾的心。
“果然,又是君瑤想害傾傾!
”君陌漓雙眸赤紅地盯着光幕,“這些冤屈和不公,成年人都無法承受,何況傾傾當時不過九歲,她……”
君陌漓忽地哽咽,說不出話來。
光幕上,打定主意的君瑤,僞裝成君傾的模樣來到縣衙,實名舉報。
老道士則把染皿的鐮刀放到君清瀾屋子裡,又準備好了一系列僞證。
二人配合完美,縣官糊塗,沒有仔細辨認君瑤容貌,隻當她是小姑娘膽子小,不敢擡頭,就草草定了案。
君清瀾在面對那如山的鐵證和縣官的逼問時,清楚聽見是君傾檢舉了他。
那帶皿的鐮刀,和阿楚慘死的軀體,讓君清瀾的心被烈火吞噬。
少年的雙眸燃起前所未有的烈火,雙目通紅地低吼,要和君傾斷絕關系,再也不認她這個妹妹。
聽得光幕外的君清瀾眉心微蹙,痛苦地撫上了自己的頭。
“如果,君傾真的不想我替她頂罪,為什麼不來澄清……”
沉吟片刻,他又道:“算了,這件事本就不全是她的錯,由我代她坐牢也并非不可。
”
君陌漓張了張嘴,剛欲開口,光幕上場景就一陣變幻。
仿佛為了解決君清瀾的疑惑一般,光幕上的場景切到了君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