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傾傾,喝點熱湯暖暖身子。
”
青年端着熱氣騰騰的碗靠近君傾床邊,君夭逸這才知道原來君傾已經蘇醒過來。
看樣子面色紅潤了一些,恢複的還不錯。
可看着君傾同青年相處融洽,對渾身凍僵的自己連眼神都不願給予半分,君夭逸又忍不住内心煎熬悲痛起來。
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他和傾傾也能成為一對關系很好很好的兄妹吧?
他會把真正把她寵到心尖尖上,而傾傾,也還會和以前一樣關心在乎他。
看到他受傷,說不定還會心疼的流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動于衷。
君夭逸被自己腦子裡假想的畫面刺激的内心悲痛,他不止一次地懊悔曾經的所作所為,甚至恨不能付出任何代價回到過去。
哪怕是把過去那個壞事做盡的自己殺了也好!
這樣傾傾那段時間興許還能好過一點,長痛不如短痛,雖然那時傾傾會很傷心,可與他之後做出的那些事情相比,這點痛還是太輕。
起碼,他還能在傾傾心裡留下些什麼。
君夭逸懊悔不已,内心的辛酸幾乎快要溢出來,叫對面的兩人想不注意都難。
青年背地裡狠狠瞪了君夭逸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君傾的臉色。
見她似乎全然沒有放在心上,還是那副冷清淡然的神色才緩緩松了口氣。
“傾傾,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
對上青年關切的眼神,君傾默默忍下一口腥甜。
“嗯,還不錯。
”
她神情淡淡,可受了那樣重的傷,差點醒都醒不過來,又怎麼會什麼事兒都沒有?
還不是習慣了一個人扛,怕給别人帶來麻煩?
青年越發心疼,“你騙人。
”
他的聲音很低很沉,帶着幾分柔軟的語氣,好似是把君傾當做小孩子一樣寵溺疼惜。
“明明不好受,為什麼要自己忍着?
”
“這麼能忍,要是忍得更嚴重怎麼辦?
君傾被對方關切的語氣驚得一愣,随即又好笑地偏過頭去。
“真的沒事。
”頓了頓,她又重新補充了一句。
“沒騙你。
”
然而這時候君傾無論說什麼,青年都不會再相信了,他将君傾安置好,又出去準備煎些藥來給她調養身體。
臨走時他想了半天,還是決定把君夭逸調動靈力将君傾救醒的事情說了出來。
願不願意諒解是君傾自己的事情,他不能因為對君夭逸有意見就把這件事瞞着,君傾有權利都知道這些。
況且他也相信君傾的理智冷靜,絕不會再因為什麼事情就随便把真心抛擲出去。
他尊重她的一切選擇!
青年走後,房間裡突然一陣死寂。
君夭逸也沒料到青年竟然會把這件事直接說出來,一時間面上惶恐,有種惴惴不安的即視感。
明明他才是施救的那個人,現在看來,竟然帶着幾分心虛。
“我……傾傾,這一切都是我自願,也是我應該做的,你别有心裡負擔,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