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家裡有好吃的,都給哥哥們吃,我不和,不和哥哥們搶。
”女孩瞄了眼隔壁的慘像,縮了縮脖子,顯然就是怕了。
小手揪住帝淩腿上的布料,像極了一隻怕被丢棄的小貓咪。
帝淩莞爾,覺得好笑的同時半蹲下來,軟着聲音安慰,“哥哥如果連點心都和你搶,那才是丢人。
”
說着,帝淩撿了一塊點心喂到女孩嘴裡,“吃吧,吃完了哥哥再給買。
”
女孩猶豫,在帝淩的眼神安慰下才張開小嘴咬了上去,誰知一吃就停不下來。
呆萌的樣子,仿佛一隻土撥鼠。
帝淩神情泛柔,落在他漆黑眸底的嬌俏女孩,俨然成了他所盼望的全世界。
“哥哥,你也吃~”女孩踮起腳尖,遞了一塊杏花酥到帝淩唇邊。
帝淩看了眼女孩不知餍足的模樣,溫聲道:“哥哥不喜歡吃這個,凰兒吃吧。
”
“大哥。
”一個青年走過來,帝淩認出他是那兩個青年中,年紀稍長的一個。
“叫凰兒少吃些點心,四弟帶了一條魚回來,我們晚上吃魚。
”
女孩睜大了眼睛,手裡的杏花酥掉到了地上,突然哭起來,“不,不要吃魚。
”
女孩越哭越兇,什麼都不怕,就怕妹妹哭的帝淩一時慌張無措,想用指腹擦去女孩眼角的淚,哭泣着的女孩卻逐漸離自己遠去。
先前散去的淡白天光再度回攏,眼皮一撐,又是一副新的景象。
臉上帶傷、和妹妹有五分像的小姑娘,正擔憂地看着他。
帝淩的腦海,回響着一句話。
“凰兒自從上回,看見你為了給她捉魚,被刮的兩手都是皿後,就再也不要吃魚了。
”
帝淩閉上眼睛,強撐着不流下淚來,俊美的五官鍍上一層令人心碎的郁色。
嘴唇顫抖了幾下,從唇齒間吐出了兩個破碎的字,“凰兒……”
“大哥哥……”看着青年那張滿是痛苦的臉,君傾小心翼翼地開口。
“你是很疼嗎?
”
帝淩的模樣,确實像是在忍着疼,是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疼。
帝淩睜開眼睛,露出破碎了一片的眸底,強勢的男人習慣把情緒深藏心底,再深的痛也獨自品味,他勉強扯出一抹笑,“沒事。
”
覺察到自己身上的寒毒不似之前那般難忍,帝淩看向君傾,訝異問道:“你幫我壓制了寒毒?
”
君傾點頭,“聽說紅綏草有驅寒的效果,我就用它試了試。
”
帝淩的目光,落在女孩還在流皿的傷口上,眉心擰起一個憐惜的結,
“這些傷是采藥時弄的?
不過幾日不見,你又把自己弄傷了。
”
見君傾垂眸不語,帝淩歎息一聲,拉過君傾幫她上藥。
回憶起自己昏迷中聽見的歌聲,帝淩不動聲色地詢問,“剛才那首歌,是你唱的?
”
君傾點頭。
帝淩手上的動作一頓,隐藏在長袖下的那隻手,手背上經絡凸起,“誰教你的?
”
“沒有人教我,是我出生以後,自己就會唱的。
”君傾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