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人見狀,找到了機會,反嘲君無垢。
“幽冥主說的對,白染把帝君你當做了她的祭品,對您毫無半分感情。
”
“幽冥主這是在點醒您啊,您怎麼還動起手來了呢?
“行了你們别打趣帝君了,他連親女兒都能下狠手,小心你們成了活靶子。
”
“……”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已經不在意君無垢會不會傷他們。
看到現在,還能将君無垢當神明一樣崇拜的,早就沒了。
隻剩下對他的看不起。
知道自己形象受損,君無垢即便想狡辯,也說不過那麼多人,一向受人尊敬的,如今倒是不敢發火了,隻能憋着。
淵寂斜睨着君無垢,心裡大為痛快。
看蠢貨吃癟,其樂無窮。
衆人議論了一番後,光幕中畫面一轉。
白染跟君瑤商量好後,便回了屋子。
她将自己身上那層皮小心翼翼的蛻了下來,放到桌上細細描摹。
幾乎描摹的跟紅潇一模一樣,她才重新戴上。
她望着鏡子,欣賞着自己的臉,露出了滿意的笑。
“君無垢啊君無垢,你也不過是牡丹花下死的風流鬼罷了,一個紅潇,就足以讓你神魂颠倒。
”
“什麼風光霁月的帝君,連俗人都比不過。
”
她嘲諷完,換上了暗紅色衣裳,變出一根玉簪盤發髻,搖身一變已和慕顔變的紅潇,如出一轍。
如果不是白染的眼神更為狠厲,還真瞧不出來真假。
翌日。
白染讓君瑤将解藥倒入湯藥中,給昏睡的君無垢灌了些。
本命懸一線的人悠悠轉醒,入目便是“紅潇”擔憂的面孔,眼中又驚又喜。
“紅潇?
”他啞着嗓子喚道。
看她醒了,白染泫然欲泣,“君無垢,謝天謝地你可算醒了,不枉我将大半靈力輸送于你,将你救活了。
”
君無垢一聽,愣了下感動道,“你為什麼要為我做這些,萬一傷着……”
他說着,忽然想到眼前“紅潇”的身份。
她是白染,并非真正的紅潇。
要是他能醒來,真的是白染耗損靈力救活的,那白染對他絕對并非利用之情。
思及此,白染心裡五味雜陳,眼神複雜的望着白染。
白染還以為他是愧疚,無法言語,秉着無私奉獻的嘴臉道。
“隻要能救活你,我此生無憾,但我發現你的内丹似乎也被沾染上了一層毒霧,如果繼續停留在你丹田之内,内丹恐怕也要毀了。
”
聞言,君無垢大為吃驚。
他趕緊強行催動靈力,查看内丹情況。
果不其然,原本金光環繞的内丹,如今被黑色的毒霧包裹。
他大為震撼,“我的身體什麼時候聚集了那麼多毒素?
竟連内丹都可吞噬!
?
”
白染愧疚的垂眸,欲言又止。
她咬住下唇,頂着紅潇的臉,充滿歉意的注視着君無垢。
“都怪我,我沒想到弟子裡混入了其他門派的人,在你每日飯菜和湯藥之中下了慢性毒藥,如果不是這次你命懸一線,内丹為了保護你自行驅動,我還發現不了你的身體内竟有那麼多殘留毒素……”
君無垢聽得面色越來越凝重,咬牙切齒道。
“下毒的弟子在哪裡?
”
“被發現後便服毒自盡了,我讓人扔進了寒潭中。
”
人都沒了,君無垢想追究也沒辦法,臉色鐵青的望着前方。
白染眼珠一轉,小心翼翼的試探着。
“我問過醫師了,他說如果想你繼續活下去,必須将内丹取出來,祛掉上面的污濁,将其放到充滿靈氣的地方休養七七四十九天,方可重新送回體内……”
許是君無垢這些日子經曆了生死難關,忽然給了他能活下來的驚喜,聽白染說完這些話,非但沒懷疑,反倒認真考慮起來。
想到自己昏迷前,白染似乎還跟誰求饒放過他,君無垢就覺得白染對自己是有情義的。
她肯定舍不得自己死。
既如此,為什麼不抓住活下去的機會呢?
如此想,君無垢眼中閃過精光,認真的望着白染。
“好,我把内丹給你。
”
白染高興,差點沒蹦住笑出來,“真的?
!
你不怕我……”
她話沒說完,君無垢打斷道,“你是我的妻子,我信任你。
”
聽到這話,白染心裡冷笑連連,面上卻很感動的樣子。
“帝君,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
君無垢朝她笑了笑,便開始将内丹從自己身上剝離,給了白染。
白染望着内丹,眼中滿是貪婪之色。
剝了内丹的君無垢虛弱的像一張紙,虛弱的倒在了塌上。
白染見狀,趕緊拿出續命的藥,給他服用下去,以博取信任。
等君無垢睡過去,她迫不及待地拿着内丹離開了院子。
白染回到自己的卧室,緊閉房門,拿出君無垢的内丹,就立即準備煉化。
光幕外。
衆人看到這一幕,即便知曉白染可能不會成功,也看的緊張起來。
“白染靈力已經很高深了,如果真煉化了君無垢的内丹,後患無窮啊!
”
有人錘腿,很不贊同的看向君無垢。
“我以前最崇拜帝君,就是因為他不僅強大,還足智多謀,可看下來,他比我們宗門掃茅房的下弟子還愚笨……”
“唉,别說你了,我還是以他為目标,才踏入修仙中來的,結果……”
幾人面面相觑,都是對君無垢的失望。
淵寂望着光幕,疑惑的蹙眉。
白染肯定是煉化不了内丹的,那君無垢現在能站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正當他好奇着,光幕中白染已經将君無垢的内丹,煉了一些。
可惜君無垢腦子是不好使,但練的功法,是一等一的純粹,内丹更是千年難遇,毫無雜質的金丹,而白染所習功法陰毒狠辣,與君無垢的内丹完全相沖,想煉化起來很難。
尤其是君無垢的内丹不知為什麼,除去毒霧後,表層還有很柔和的紅光包裹着,十分奇特,她更是摸不着頭腦,光是研究怎麼從内丹中提取靈力,就廢了不少時間。
好不容易摸清了門路,開始修煉,又碰到了其他問題。
屋内,白染拿着内丹,百思不得其解。
旁邊君瑤見她愁眉苦臉,問道,“娘,你都盯着内丹看了一個時辰了,難不成光看就能修煉不成?
”
白染扭頭睨了她一眼,掌心把玩着内丹,納悶道。
“我也吸收了好幾天了,但每次都隻能提取一點靈氣,這内丹表層的紅光一直摸索不出是何原因造成,如果去除不了,估摸着我得十幾年才能把内丹給徹底煉化。
”
君瑤怔然,“十幾年?
我們哪有閑工夫等那麼久。
”
白染苦惱地揉了揉眉心,“是啊,真不知道君無垢内丹為什麼如此古怪。
”
母女兩人正讨論之時,窗外閃過一道黑影。
那黑影快速潛入室内,白染心頭異樣閃過,蓦地擡頭。
“怎麼了娘?
”
“好像有什麼東西進來了。
”
暗處的人驚訝白染竟那麼敏銳,臉色微變。
她盯準了白染手上的内丹,嘴巴翕合。
白染隻覺得掌心内丹燙手的很,攤開手來,那内丹自己朝着一個方向飛了出去。
“不好!
的确有人!
”
白染趕緊朝内丹方向攻擊而去,然而還沒碰着,招式就被化解。
内丹飛到暗處的人手中,慕顔走了出來。
看到是她,白染愣了下,随後終于反應過來内丹上那層柔和的紅光究竟來源于誰。
竟然是慕顔,她在君無垢的内丹上下了禁忌!
“慕顔,你藏的夠深的啊。
”
慕顔冷睨着她,淡然道,“如果沒有這招,我怎麼知道你還打起了内丹的主意。
”
白染冷笑,帶着君瑤朝慕顔攻擊而去。
望着襲來的兩人,慕顔将内丹攤在手掌心,驅動了内丹中蘊藏的靈力,打傷了白染。
強大的靈力外露,很快引起了後山鬼靈首領的注意,慕顔還沒來得及逃走,鬼靈首領忽然出現在三人面前。
看到慕顔手上内丹,鬼靈首領裂嘴開笑。
“是君無垢的内丹!
”
他看向白染,狐疑的眯起眼,“拿到了内丹,為什麼不交給本王?
”
白染立馬反咬一口,“我剛哄騙君無垢交出來想送去給您,結果被這醜女人截了胡。
”
鬼靈首領半信半疑,但眼下搶回内丹比較重要,身上煞氣外洩,黑色濃霧中,無數惡鬼咆哮着朝慕顔攻擊而去。
慕顔見狀,不慌不亂的再次催動内丹。
金光大放,惡靈鬼哭狼嚎,強大淨化之力将鬼靈首領的招式化解。
慕顔看準時機,咬着牙動用所有靈力催動君無垢内丹,重傷了白染等人,趁着三人被受傷之餘,逃出生天。
她拖着虛弱不堪的身體趕回到鬼澗,精疲力盡,吐皿暈倒在了鬼澗。
另一邊,内丹被搶,鬼靈首領怒不可遏,派出鬼靈們全面追蹤慕顔。
白染失魂落魄地坐倒在地,過了良久,才從失去内丹的打擊中回過神。
“慕-顔-!”
她氣的呼吸急促,兇口上下起伏,尖銳的指尖抓破了衣裳。
自己廢了那麼多力氣得到的東西,就這麼被搶走了,白染越想越氣,大掌一揮,屋内擺設全部震碎。
就在這時,君瑤急匆匆跑了進來。
“不好了,君無垢醒了,正在詢問内丹的事。
”
白染一聽,臉色愈發難看。
她憤怒地站了起來,眼神跟淬毒般盯着慕顔逃走的方向,露出了抹冷笑。
“好,你這麼在乎君無垢是吧?
我便讓他恨透了你!
”
她深吸幾口氣,努力壓制住怒火,氣勢洶洶地朝君無垢的院子走去。
到達院子,白染站在門口醞釀了一會,将眼睛揉紅了,才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