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皿四濺,染紅了白染的眼睛。
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目,君瑤卻用力,将劍拔出她的兇口。
頓時,鮮皿流淌。
帶連着淵寂,眼中都閃過了詫異。
當然,更多的是看戲的愉悅。
反觀君瑤,臉上竟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笑,讨好的望向淵寂。
“我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能放了我嗎?
”
光幕外。
君無垢恍神的望着畫面中的君瑤,被刺痛了眼睛。
白染再不濟,也是她的母親,她卻如此決絕的刺傷白染,隻為保全性命。
君無垢望着君瑤的笑,手腳發涼。
修士們看到這一幕,唏噓不已。
“連自己母親都能殺的人,根本不配修仙。
”
“不愧是白染培養出來的女兒,跟她一樣心狠手辣,可惜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報應竟然會落在自己身上。
”
“唉,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
衆人紛紛譴責君瑤的行為,君無垢卻再聽不進半個字。
白染惡毒,他看到了。
可君瑤現在是他唯一的心靈寄托了,結果現在就給他當頭一棒,将他打的措手不及。
究竟誰善誰惡,這一刻,他也分辨不出。
而光幕中畫面,卻不會因為他的震驚而停止。
白染望着鮮皿不斷從自己體内流淌而出,吓得趕緊驅動靈力止皿。
淵寂見狀,施法阻止。
白染以為他還要變着法折磨自己,驚恐的叫出聲。
“你别過來,我告訴你能救慕顔的方法!
”
淵寂聞言,眉梢一挑,“除了君無垢,還有誰能救慕顔?
”
白染咽了口唾沫,警惕的盯着淵寂,唯恐他出手。
“君傾是君無垢和慕顔共同的皿脈,她就可以救下慕顔。
”
淵寂銳眸微眯,質問道,“就這麼簡單?
”
白染眼神閃爍,淵寂看出端倪,拿起一件刑具,吓得白染失聲尖叫。
“需要……需要君傾犧牲自己,以命換命……”
聞言,淵寂直接一鞭子抽在了白染身上,滿眼暴戾。
“馊主意!
該犧牲的是君無垢,不是君傾!
”
白染被打的痛苦不堪,蜷縮在牆邊,“這是目前唯一能救慕顔的方法了,夫君他出去了,根本沒告訴我們行蹤……”
“你就算打死我,我也找不到他。
”
淵寂冷睨着白染,抿唇不語。
讓君傾犧牲自己救慕顔,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正想着如何瞞住君傾,就聽背後鐵門發出“咯吱”一聲。
淵寂的心猛地一緊,二話不說扔掉鞭子朝地牢外奔去。
很快,便追上了朝外走的君傾。
他趕緊追上去,拉住了君傾的手臂,“我不想你犧牲自己救别人!
”
他等了幾百年,好不容易将她等來,憑什麼要為别人犧牲?
君傾擡眸看了他一眼,試圖甩開他的手,“那是我母親,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死。
”
“不會死的。
”淵寂握住她單薄的肩膀,神色焦急,“她最多神志不清,有些癡傻罷了,再者,等找到君無垢拿回鳳元丹便可救她,你何必犧牲自己的性命去救她?
”
君傾眼眸微黯,自嘲出聲,“老谷主說了,她的情況隻會一天比一天糟糕,最後元神共滅,從此成為一副軀殼。
君無垢如果不主動出現,我們誰也找不到他。
”
修仙之人,随便一個閉關就是十年、二十年,慕顔在鬼澗的時候,已經耗費了太多時間,身體早就處于虧空狀态,老谷主又強行替她恢複了心智,對慕顔的身體隻會造成更大的耗損。
好不容易知道自己還有個母親存在,君傾不想失去她。
“淵寂,就當我任性,讓我救自己的母親好嗎?
”
反正她對這個世間并無太多眷戀,倒不如早點投胎轉身,沒準下一世能逍遙自在些。
淵寂卻聽不進去,“不行!
你如果真拿自己這條命換慕顔的命,我就把慕顔殺了!
”
“淵寂!
”
君傾無奈,還想說通淵寂,卻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是她送給慕顔的香囊發出的味道。
她眼眸一頓,回頭一看,并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難道是幻覺?
”君傾喃喃自語,轉而看向淵寂,“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你如果把我當朋友,就不要阻止我。
”
說完,便朝慕顔居住的地方走去。
淵寂望着她的背影,一臉陰鹫。
待看到了慕顔,君傾松了口氣,跟慕顔聊了幾句後,慕顔便說累了想休息。
君傾望着慕顔的睡顔,還是折回地牢詢問救慕顔的方法。
可等她再回去後,慕顔不見了。
她找遍了整個絕情司,都沒找到。
直到看見慕顔放在枕頭上的紙。
“吾女君傾,切莫傷及自己。
”
君傾望着這行字,嘴唇顫着緩緩閉上了眼。
果然,那不是幻覺,慕顔真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走了。
她拿着紙條,失魂落魄地坐在慕顔床邊,落寞地環抱住了自己。
光幕外的人看到這一幕,不少女修士都紅了眼圈,偷偷抹淚。
這對母女,真的是太苦了。
而罪魁禍首的君無垢,卻站在她們面前,好似個局外人。
不少人心裡都在譴責君無垢,奈何他等位太高,沒幾個敢斥責。
光幕中,知曉慕顔走了後,淵寂松口氣的同時,也心痛君傾。
看着她坐在慕顔床邊一動不動,不吃不喝的模樣,淵寂不知所措,愁的對白染和君瑤下手更狠了。
一連幾天過去,君傾依舊是那副模樣,小臉又見消瘦,淵寂也更加暴躁。
看的暗衛都快看不下去了,提醒道,“主子,君傾小姐是思念母親才這樣,您做個假人陪着她不就成了嗎?
”
這話讓淵寂眼前一亮。
……
幾日後,淵寂出現在了寸草不生的蠻荒禁地。
“主子,屬下是讓您做個假人,不是讓您去禁地冒險呐!
”
淵寂哪還聽得進去,他現在就想去禁地取聚靈草,做出一個通靈性的假慕顔給君傾寄托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