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來到淵寂身邊,查看他的情況,見他沒事,這才問,“好端端怎麼動起手來了?
”
淵寂見她過來了,兇神惡煞的臉立馬變得委屈可憐。
“他調戲我!
”
淵寂聞言愣了下,随後眼神一變,二話不說上前踹了插隊壯漢幾腳。
壯漢也是傻了,以為君傾是來勸架的,結果是來揍他的。
他抱頭痛呼。
“哎喲喂,别打了别打了,救命啊!
”
這邊動靜引來了神醫谷弟子的注意,兩名弟子提劍走了上來。
“住手!
”
那壯漢看有人來了,立馬指着君傾和淵寂控訴。
“快管管他們,要不然打死我了!
”
神醫谷弟子打量着三人,看到淵寂時愣了下,臉上染上薄紅,說話都不利索了。
“兩位小姐可有受傷?
”
壯漢叫嚣道,“被打的是我,又不是她們!
”
“是他先插隊,還口出污語調戲這名小姐,這位小姐實在氣不過,才動手的。
”排在淵寂後面的人弱弱道。
弟子一聽,立馬給旁邊的師弟使了個眼色。
師弟領會,當着衆人面将壯漢趕走。
那神醫谷弟子見君傾和淵寂照的造謠,清了清嗓子道。
“讓兩位小姐受委屈了,這樣吧,我帶你們進去,免得再碰到這種懊糟事。
”
君傾和淵寂對視一眼,沒想到打個人還能有驚喜,朝弟子笑了下。
“那有勞了。
”
弟子望着君傾嬌美的小臉,臉更紅了。
好在她們長得出衆,又碰到這種事,别人即便心裡有怨,也不敢出聲阻止。
兩人這就被輕松帶入了神醫谷中。
神醫谷坐落在山頂之上,其中高塔高聳入雲。
周圍保持了原始森林的模樣,沒有過多破壞,唯獨一條石階小路可上去。
君傾打量着四周,發現這裡靈氣很充足,并且純淨,随處可見種滿了各種草藥,大面積鋪開,頗為壯觀。
其中不乏一些外面難見的仙草。
君傾見狀,對這位素未蒙面的神醫谷谷主,多了幾分信心。
神醫谷谷主如今已經百歲高壽,待君傾等人到了後,看見的卻是個滿頭黑發,看起來莫約不過五十的老者。
見君傾和淵寂進來,隻瞧了那麼一眼,當即闆起臉。
“這兩人不接,送客!
”
君傾怔然,很是不解,“谷主,我們可有得罪過您?
”
老谷主皺眉睨着淵寂,呵道,“老夫曾有幸見過絕情司司主一面,其對待外門的殘忍手段,至今記憶猶新。
”
君傾一聽,朝淵寂看了眼。
淵寂袖下的手攥了攥拳,牙齒有些癢。
他睥睨着給臉色的老谷主,直接道,“既然見過,你莫不是想同那些人一個下場?
”
老谷主冷哼道,“這裡乃是我神醫谷,你若敢……”
“砰”的一聲,老谷主話還沒說完,看診的木桌碎成了碎屑。
淵寂手中靈力滾成了一個火球,朝他威脅的笑了笑。
“你說我若一把燒了外面那些藥草如何?
”
聞言,老谷主臉色大變,氣的想拍桌,看到地上那隊碎屑,收斂了憤怒道。
“你要老夫治什麼人?
”
君傾嘴角微抽,沒想到老谷主竟是這樣……容易屈服。
淵寂也不跟他浪費時間,提着他的袖子,環住君傾的肩膀,帶着人直接飛出了神醫谷。
前後不過眨眼功夫便到客棧,老谷主咽了口唾沫,慶幸沒跟這人打起來。
君傾也十分震驚。
若淵寂那麼厲害,為何還要陪她一路慢慢走?
但很快她就想清楚,這是在遷就她。
她心裡一暖,感激的看了眼淵寂。
淵寂微微一笑,手上的動作卻不如笑容那麼溫柔,狠狠地推了老谷主一把,“人就在裡面。
”
三人推門而入,慕顔依靠在窗邊,靜靜的看着外面街道。
聽到人走進來,她緩緩轉身,見是君傾和淵寂回來了,朝他們露出了有些呆的笑。
老谷主對上她的雙眼,眉頭緊蹙。
等給慕顔診斷過後,老谷主驚地站了起來,詢問君傾。
“你剛說她來自哪裡?
”
“鬼澗。
”
“不可能!
”老谷主矢口否認,“她乃是鳳族,怎麼可能是鬼澗中人!
”
此話一處,光幕外衆人喧嘩。
“帝君,慕顔真是鳳族?
”有人問道。
白落塵看了眼畫面中癡呆的模樣,眼中閃過厭惡。
“她并非鳳族之人,她曾将紅潇體内的鳳元丹偷走,并害死了紅潇,恐怕是鳳元丹改變了她的體質,才讓神醫谷谷主誤會。
”
想到慘死的紅潇,白落塵看慕顔的眼神變的怨恨。
她是誤殺過慕顔沒錯,可終究是她咎由自取!
而在光幕中,君傾也難以置信慕顔的身份,再三讓老谷主診斷。
老谷主面色難看道,“老夫雖年長,醫術可沒丢,慕顔就是鳳族,奇怪的是她體内的鳳元丹不見了,隻要找到鳳元丹,便能讓她恢複,并延長壽命。
”
君傾奇怪的看向慕顔,她同慕顔認識多年,從未見她提及過這事。
但若問,估摸現在也問不出所以然。
“老谷主,可有辦法讓她心智恢複?
”
“可以是可以,但她靈魂受損,恢複了也隻是一半清醒一半癡呆。
”
君傾點點頭,“那勞煩了。
”
老谷主看人家姑娘态度不錯,倒也沒為難,給慕顔治療起來。
莫約一炷香後,慕顔原本空洞的眼神有光聚焦,眼神恢複清明。
看到面前長大的君傾,慕顔美目瞬間噙滿了淚水。
“君傾……”
君傾也很激動,同她抱在一塊,“太好了,你真的清醒了。
”
慕顔抹了把淚水,“其實我能聽到你們說話,可我沒辦法給你們回應。
”
君傾一聽,趁熱打鐵道,“慕顔姐姐,老谷主說你是鳳族,但體内鳳元丹沒了,隻有拿回才能完全根治你,你還記得風元丹去哪裡了嗎?
”
聞言,慕顔臉色一白,“我不記得了。
”
她似乎很抵觸這個話題,站了起來,“君傾,我有些累,想休息。
”
君傾狐疑的打量着她,看她一臉排斥,歎了口氣,沒逼她說實話。
“好,等你想說了,就告訴我。
”
慕顔眼眸微黯,輕輕點頭。
淵寂送老谷主回去,君傾則去給慕顔拿吃的。
房裡,慕顔捂着兇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君傾見狀,假裝沒看見,招呼她過去吃飯,“我讓店小二給你準備了你喜歡吃的菜,過來吃點吧。
”
慕顔聞言,走了過去,卻被長裙絆倒,一個勁往地上撲去。
君傾吓了一條,趕緊過去扶她。
“刺啦”一聲,慕顔直接給君傾的衣服給扯壞,兩人錯愕的望着對方,場面又是尴尬又是窘迫。
還是君傾輕咳一聲,趕緊把慕顔扶好。
“你坐太久了,容易腿麻,以後還是多動動吧。
”
慕顔抿唇點頭,卻看見地上多了個東西。
她蹲下身先撿起,看清了物品,瞳孔猛地收縮。
君傾見她久久不站起,還以為她又腿麻了,“怎麼了慕顔姐姐?
”
“這東西你哪裡來的?
!
”慕顔顫着手拿起地上那塊鳳凰玉佩,激動的問道。
君傾看着玉佩,摸了下腰間。
是剛才被扯過頭掉落的。
“這是我從小就帶着的,但豔鬼姐姐說此玉佩陽火太旺,暴露在鬼澗容易招惹事端,便讓我放好别拿出來。
”
“從小帶着……”慕顔重複這句話,注視着君傾,紅了眼圈,“從小帶着……”
她嗓音略帶哭腔,哽咽着,“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就在我身邊那麼久,我為什麼認不出來……”
君傾見她哭了,慌的手足無措,“你怎麼了慕顔姐姐?
”
“姐姐?
”慕顔流着淚,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可知這玉佩的來曆?
”
君傾自然不知。
慕顔緊緊拿着玉佩,摩擦着上面的鳳凰圖騰。
“這玉佩乃是我送給親生女兒的信物。
”
君傾一聽,整個人震住了。
空氣瞬間凝固,房内安靜的隻能聽到兩人的心跳聲。
她良久才消化完這個驚人消息,顫着唇道,“你的意思是……”
慕顔落着淚,小心翼翼撫上她的臉,哽咽道。
“你竟是我的孩子,我在鬼澗竟沒将你認出,還讓那負心漢再傷我們一回……”
君傾顫着眼,消化着她的話。
這不是慕顔第一次說白落塵是負心漢了,難道在鬼澗之前,他們早就認識?
意識到這一點,君傾蓦地瞪大了雙眼。
“那我的父親是……”
慕顔絕望地閉上眼,深吸口氣歎息道,“是白落塵。
”
聽到這名字,君傾身體虛晃,不敢置信。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親生父母竟然會是慕顔和白落塵,這簡直太荒唐了!
那白落塵,白落塵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兒嗎?
若知道了還如此冷漠苛責的對待她,那白落塵就是個人鬼不分的僞君子!
思及此,君傾氣的呼吸有些急促,問出了最後個問題,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你的鳳元丹,是不是給白落塵了?
”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瞞的了,慕顔落寞地點頭。
“當年他受了重傷,為了救他,我便将鳳元丹剝了給他。
”
光幕外,白落塵聽到這話,大為吃驚。
他記得當年被人追殺,醒來後眼前分明是紅潇救了他,他才一見傾心。
後又發現紅潇不僅貌美,還善良溫柔,這才跟紅潇日久生情,暗生情愫。
回想當年,白落塵眉頭越皺越緊,腦中也浮現出了椅子跟在他跟紅潇身後的慕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