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吃飯的時候,大錘不知從哪裡給秋叔弄來了兩瓶茅台酒。
秋叔不太喝酒,相比端着酒杯,他大概還是覺得捧着茶壺更有範兒。
大錘自己一個人喝了大半瓶,最後把瓶子裡的酒都倒進杯子裡,“哐”地一下放在了孟小貝面前。
“喝點?”大錘紅着兩隻眼睛盯着孟小貝。
孟小貝自打一進屋就感覺到大錘對她憋着一股氣。
石頭逃跑的事情,大錘多少有些懷疑孟小貝。
憑他對石頭的了解,給他一百個膽都不敢跑,一定是孟小貝在背地裡搞鬼。
光跑路這一條,石頭就夠被大錘打一百回了。
更何況石頭還帶着他的兩萬元錢一起不見了。
石頭找不着,孟小貝自己跑上門來他自然得“好生招待”了。
“胃疼,”孟小貝冷冷地回應,眼睛瞟着别處。
“喲,這成富家千金了,身子也嬌貴起來了,”大錘将一根筷子夾在手指間不停轉着,眼底的神色都帶上了刺,“你十二歲那年就能喝半斤了!怎麼?如今攀了高枝就不給面子了。”
“那會兒不胃疼。”孟小貝夾了一塊被剁成了花的雞肉放到大錘面前的小碟子。
大錘愣了愣,下意識夾起雞肉看了會兒,然後把雞肉放進了嘴裡。
秋叔在一邊突然笑了起來,邊喝湯邊笑得停不下來。
“擦!”大錘回過神來将筷子“啪”地一聲拍桌上,吐出一口碎雞肉,“特麼敢耍我!”
孟小貝忍着笑,看了大錘一眼沒出聲。
大錘早就看孟小貝不順眼,這下找着發洩的機會了。
“孟小貝,你特麼現在真是越來越嚣張了,”大錘一摔杯子站了起來,把椅子踢到一邊。
“别以為自己多了不得,老子不吃這一套,今兒我要不好好教育一下你,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秋叔親閨女呢!”
大錘氣急敗壞地伸出鐵錘一樣的拳頭,照着孟小貝的後背就砸了過去。
“幹什麼!”秋叔一拍桌子。
大錘揚起來的拳頭停在了空中,轉過頭看着秋叔:“叔!你不能再這麼慣着她了,你心眼兒好,這家夥可不是省油的燈!石頭走的事兒肯定跟她有關……”
“這是我帶大的孩子,”秋叔打斷了大錘的話,盯着他,“是好是壞,要打要罵,都是我的事兒。”
秋叔已經說出這樣的話,大錘不敢當着他的面兒再對孟小貝動手。
孟小貝冷冷地看了大錘一眼,眼底的譏诮不言而喻。
在這裡她隻給秋叔面子,隻買秋叔的帳。
除了秋叔,誰在她跟前兒都是個不帶響兒的屁。
心情要是不爽了她還能拉個大長臉給秋叔看呢。
但孟小貝也意識到一點,這幫人通常沒人敢這麼問她,大錘敢問肯定是秋叔點了頭的……”
孟小貝不緊不慢地伸手端了杯茶在手裡,慢慢吹着,紅茶暖胃,這會兒剛好可以喝了。
大錘憋了一肚子火他也隻能是抓起孟小貝邊上的空椅子狠狠地摔了一把,再罵了一句:“活該沒人要的玩意兒!你特麼就應該輸了官司再被關進局子裡。”
大概因為石頭和猴子還沒回來,孟小貝赢了官司他們還不知道。
孟小貝的手頓了一下,眯起眼睛,在大錘開了門準備出去的時候,她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小貝!”秋叔叫住了她,“他就是個粗人,你何必跟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