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霆打完電話回房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下樓。
醫生正從淩青的房間走出來,他喊了聲:“七爺。”
傅容霆颔首,“她怎麼樣了?”
“燒降下來了,還沒有醒。七爺,青青小姐在冷水裡泡了那麼久,我擔心寒氣入骨,會反複發燒,晚上最好有人守着她。”
“嗯,還有嗎?”
“藥也是要繼續喝的,我已經把煎藥的辦法告訴了張媽,我明天過來。”
傅容霆應下,待醫生走後他去了淩青房間。
打完針的手還露在外面,很顯然,剛才醫生沒有碰她。
他走過去,握着她的手把它塞進被窩,掖好被子,無聲在床邊站了一會兒,電話響起。
他走到外面接電話,“什麼事?”
“七爺,有一撥人把沈漓給搶走了,要追嗎?”
“跟着就行。”
“好。”
挂了電話,傅容霆打算回房間,外面沖進來一道急匆匆的身影。
“我聽說沈漓把淩青給綁了?”
傅容霆不說話,但眼底那股陰狠勁兒還在。
“艹!他怕不是瘋了吧!我聽說蕭吉珊也摻了一腳,他們這是在幹嘛?”
南城誰不知道淩青是傅容霆的心頭肉,他們居然愚蠢到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傅容霆依然不說話。
厲靳航忽然想到什麼,臉色變了變,“老七,你說蕭金明他會不會找你的麻煩?”
傅容霆瞥過去,“他為什麼要找我的麻煩?”
“蕭吉珊……”
“不是我抓的。”
厲靳航瞬間就聽明白了,傅容霆已經知道蕭吉珊出事,也知道是誰做的,不過看他的樣子是沒打算管了。
也是,傅容霆沒去找蕭金明的麻煩都算好的了,哪輪得到理虧的那一方來找他的麻煩?
厲靳航看了一圈,問:“小青青呢?”
“還沒醒。”
厲靳航臉色一變,“昏迷了?”
“嗯,泡了一夜冷水。”
“艹!如果換做是我,我肯定要扒了沈漓一層皮!”
傅容霆不說話。
沈漓現在落在淩宇齊的手上,就是不被扒一層皮也要丢半條命。淩家的子嗣少,如果沒有一點手腕根本就穩不住現在的地位。
别看淩宇齊長了那麼一張具有欺騙性的臉,他狠起來,手段比傅容霆還要殘忍。
厲靳航沒有待多久就離開了,因為傅容霆給他派了任務。
傅容霆去了淩青的房間,大床上,淩青蜷縮着身體,嘴裡咬字不清地在說什麼。
靠近了,傅容霆才聽清她在喊爸爸媽媽,一時間,神色複雜。
他倒了水,用被子裹着她抱了起來,然後才把水遞到她的唇邊。
也許是渴了太久,淩青喝得很急,水順着她的唇角流到她的脖子。一口氣喝完杯子裡的所有水她才罷休。
傅容霆放下杯子,想把她放下,卻不想衣領被緊緊地揪着。
他一怔,看着那隻不知道什麼時候伸出來的柔若無骨的纖手,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間,鬼使神差地說了句:“别怕,我在。”
淩青非但沒有松手反而拽得更緊,又說了一句話。
這一次他聽清楚了,她說:“好冷,七叔,你救救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