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華南恨鐵不成鋼地說:“你看看人家老七,兒子女兒都會打醬油了,你呢?
你就是不能生個龍鳳胎,好歹也搞個娃回來啊!
”
厲靳航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讓我去外面随便找個生個孩子回來給你?
不是,你這是什麼思想?
”
厲華南聞言又要開打,“我說的是随便找嗎?
到時候孩子都有了,媳婦還不是容易的事?
你見過哪個女人不要孩子的?
”
厲靳航想了想,他身邊還真的沒有這樣的女人。
腦海裡閃過一張臉,他蹙了蹙眉心,别說,這種事尚潔可能還真的做得出來。
何敏薰見父子倆又要開始了,她連忙說:“行了,緣分這種事又不能着急,着急有什麼用?
就算現在生孩子,不也得要到十個月之後才能抱到孩子嗎?
行了,去洗手吃飯。
”
厲華南是妻奴,雖然還想揍那個臭小子,但老婆的話還是要聽。
吃過飯,何敏薰趁着的厲華南去書房,她對厲靳航說:“兒子,你要是看上哪家的女兒,你跟媽說,媽先給你打聽打聽,合适的話媽就着手準備彩禮了。
”
厲靳航:“……”
說好的緣分急不來,結果這邊已經在開始準備聘禮了。
從厲家出來,厲靳航在路上繞了一圈,竟然鬼使神差地開到了尚潔的樓下。
她住的樓層不高,一擡眼就能看到家裡亮着燈。
尚潔躺在沙發上,想着淩青跟她說的話,一張精緻的臉面無表情地看着天花闆。
其實這段日子,她煩心并不是因為劇組的事,而是那天她請假回來,發現厲靳航已經離開了。
沒有電話也沒有短信,就這樣離開了。
當時她站在空蕩蕩的客廳中央,像個被遺棄的孩子。
沒有人知道,她年幼的時候,也被這樣遺棄過。
那一天,封塵在腦海深處的記憶被喚醒,她獨自一人把自己關在房間哭了好久。
想到自己以後依然要一個人生活,尚潔擡手按住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傳來開門聲。
尚潔一愣,下一秒,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跑到玄關處。
四目相對,尚潔的眸子裡快速閃過震驚,很快歸于平靜,“你怎麼來了?
”
厲靳航不說話,慢條斯理地換了鞋,走到她面前。
尚潔一動不動,“你來這裡做什麼?
”
厲靳航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忽然說:“哭了?
”
尚潔繃着臉,語氣很兇,“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哭了?
”
若是換做往常,他一定會報之以嘲笑,說他兩隻眼睛都看到了,然而今天,他出奇地安靜。
“誰欺負你了?
”
一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話,卻像一個重磅炸彈在她的心裡炸開,酸意蔓延到全身,湧上眼眶,才壓回去的淚意瞬間就壓不住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厲靳航皺着眉,擡手在她臉上揩了一下,卻不想因為他的動作,尚潔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厲靳航無聲歎息,擦不完,索性就不擦了,把人拉到懷裡,“不肯告訴我,又當着我的面哭,這就沒意思了。
”
尚潔不喜歡哭,小時候被男同學罵她是被爹媽丢掉的孩子,她從來不哭,她隻跟他們打架,把他們打哭,然後看着他們哭,自己在他們身後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