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醫上了年紀走路自然是慢,初三這個急性子自然是看不慣慢悠悠猶如逛園子的胡太醫,半拖半拽地将胡太醫帶到了熙月暖閣中,一把年紀的胡太醫哪裡經得住初三的拖拽,氣喘籲籲地邁進屋中,急忙喘了一口粗氣,好家夥,可算是不拽他了,差點他這條老命就交代在他手上。
“胡太醫,病人在床上,你且幫她把把脈,她發燒了。”坐在屋中軟塌上的淳于荨澈催促着胡太醫說道,淳于荨澈并沒有将顔菀卿的身份告訴胡太醫,一則,這自然是為了顔菀卿的名聲着想,二則,淳于荨澈并不是愛解釋的人,也犯不着去和胡太醫解釋。
得了,這主仆倆都是急性子,他這進來連口氣都來不及喘就安排幹上活了。
“微臣遵旨。”面對這個異國王,胡太醫還是很尊敬的應聲,甚至是打心底裡敬佩這個南月王,能在明德帝心中取得信任那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南月王做到了,且還讓皇上倚重和看重于他,這誰能不高看一眼呢?
隔着青色的帷帳隐約可以看到躺在床榻上女子大約的容廓,想來一定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隻是不知這女子是何等身份?與南月王又是何等關系?這讓一把年紀的胡太醫心中升起了一抹吃瓜心理,隻是這南月王的瓜不太好吃,容易挨揍。
這麼一想着,胡太醫收斂了雜亂的心神專心緻志地号起脈搏,片刻之後,胡太醫捋了捋自己的胡須,徐徐開口道:“這位姑娘體質偏弱又受了涼這才發了高燒,且将養幾日,服下微臣開的藥也就無大礙。”
“還請胡太醫寫下藥方,本王好讓下人抓藥煎服。”淳于荨澈雖是猜測過顔菀卿是着涼發燒,但還是請個太醫看過比較放心,這會兒聽了胡太醫的話也就更加安心了一些。
“微臣這便将藥方寫下來。”胡太醫說道。
淳于荨澈擡手示意王府丫環将筆墨紙硯端過來,“來人,帶胡太醫去寫藥方。”
“是,王爺。”婢女立即應聲道,随後恭敬地将胡太醫請到外間去。
胡太醫留下藥方後随即便離開了南月王府,淳于荨澈本是想讓丫環去煎藥,但又不太放心,随後朝初三招了招手。
“王爺,可是有吩咐?”初三讨好地問道。
淳于荨澈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幾面,抿了抿好看的唇瓣,随後問道:“顔大姑娘身邊的那丫環是不是随着一起來王府?”
初三聞言微微一怔,沒有想到王爺會親自過問那丫環,但還是颔首老實道:“回禀王爺,是的,包括那車夫也在王府。”
“那丫環腳上的傷勢如何?若是不重的話便讓她給她家姑娘煎藥去。”淳于荨澈思量着讓顔菀卿自己身邊的大丫環煎藥想來定是盡心盡責,不會含糊。
初三這會兒聽到王爺的打算心中頓時一咯噔,若是他沒記錯的話,方才他是親眼看到兮夜将那倔強的丫環抱到兮夜之前居住的屋裡,且那丫環似乎和她家主子一樣昏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