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景柔松了一口氣,轉頭,就對上一雙驚疑不定的眼睛。
“為什麼這樣看着我?”聶景柔清冷的眼眸一閃,開口詢問。
“為什麼幫我?”夏遠橋暗然詢問。
聶景柔皺起了眉頭:“我也不知道,可能看你像根木頭一樣,傻傻的被人欺負。”
“我隻是不屑跟一個女人動手,如果她是男人,我現在已經打到他滿地找牙。”夏遠橋是真的不太會處理與女人的戰争,他甚至從來沒有把女人往這種惡毒的方面去想。
聶景柔勾唇笑了起來:“你不與她争辯,證明你是一個尊重女性的男人。”
夏遠橋直接伏在了桌面上,把臉埋在手臂中間,不想讓聶景柔看到他的表情。
真的很丢臉,他男性的自尊,被周綠按在地上來回摩擦,他竟然想不到辦法報複回去。
“好了,一個大男人,就别哭了。”聶景柔立即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你是男人,你不好跟女人争吵,我幫你吵吧,你給我付點吵架費就行。”
夏遠橋一愣,擡起頭看着她:“誰說我哭了?我隻是在想辦法。”
聶景柔突然就樂了起來:“哦,我還以為你哭了呢,我剛才的提議,你覺的怎麼樣?”
“你幫我?”夏遠橋皺起了眉頭:“我已經夠丢臉了,現在,還要讓你看着我丢臉,我有點受不了。”
聶景柔一怔,這個男人倒是挺好溝通的,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了,不像有些男人,有什麼想法都壓在心裡,自己生扛,就比如她大哥,就很喜歡嘴硬。
“這有什麼,反正你丢臉的事,我現在全都知道了,不僅知道,我還……看到了。”聶景柔說話時,俏臉沒紅,但耳根子紅了,她下意識的伸手理了一下耳邊的頭發,遮住了她通紅的耳根。
“你看到什麼了?”夏遠橋渾身一僵,俊容炸紅。
聶景柔低着頭,故作漫不經心的說:“就……都看到了呗,這有什麼,我們都是成年人了。”
夏遠橋俊臉不僅紅了,他還有點崩潰,再一次的把頭埋在了手臂裡。
“那我更加不能請你幫我了,我丢了這次臉,以後就假裝不認識吧。”
聶景柔一愣,驚呆的看着這個老六。
“你一個大男人,你怕什麼丢臉啊,還有,你讓我假裝不認識,我可辦不到,我是一個很誠實的人,不太會說謊演戲。”聶景柔突然對這個男人有了一點往下了解的興趣,可能是因為她接觸太多沉悶的男人了,這個有點憨,冒着傻氣的逗逼,應該能給她的生活帶來不一樣的樂趣吧。
夏遠橋有些郁悶的擡頭看着她:“聶小姐,我真的不需要你的幫忙,謝謝你的好意,這件事情,我自己能處理好。”
“那可不行,我剛才已經跟周綠說了,我們是相親對象,你要是跟我毫無瓜葛了,那就代表我跟你相親失敗,我丢不起這個臉。”聶景柔雙手環在兇前,一臉認真的語調說道。
“什麼?”夏遠橋幽眸睜大了一圈:“你怎麼可以把你的名聲賭在我身上?”
“我也不知道,當時就腦子一熱,來不及想别的招術,就隻能暫時用這個辦法來幫你解圍了,周綠可不是一般人,騙不到她,她就會加備的打擊你。”聶景柔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夏遠橋懊惱的靠坐在椅背上:“她剛才說,還偷拍了我很多的照片,我不知道還有多少,她可真陰險。”
聶景柔聽到他說這些,俏臉沉了下來:“誰讓你不多長幾個心眼的?傻呼呼的,就隻會相信女人。”
“我是真的把她當女朋友……”
“别說女朋友,就算是領了證的夫妻,彼此也是需要防備的。”聶景柔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酸,有些氣。
夏遠橋皺起了眉頭:“你以後結了婚,你會防着你老公嗎?”
聶景柔一怔,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一開始是奔着跟她結婚的目的去交往的,所以也就沒有防着她了。”夏遠橋苦笑自嘲。
聶景柔轉過頭看着他,眼睛眯了眯:“你受此一傷,接下來,應該也不會再相信女人了吧。”
夏遠橋冷哼了一聲:“是的,我對女人不感興趣了,如果遇到的都像周綠這種心機女,那我倒甯願單身一輩子,也不要被利用和欺騙了。”
聶景柔怔訝的看着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可這并非大男人所為,要我說,你隻是運氣不好,遇到周綠這種女的,你怎麼知道,下一個就是好的呢?”
夏遠橋自嘲了起來:“下一個?下一個在哪,我都不知道。”
聶景柔呆了一下,突然間,不知道要跟他聊什麼了。
“吃飯了嗎?”安靜中,聶景柔開口問他。
夏遠橋搖頭:“沒有,都氣飽了。”
聶景柔趕緊站了起來:“坐在這裡等我。”
說完,她就離開了,夏遠橋表情一僵,擡頭看着她。
隻看到聶景柔身穿着一套灰藍色的職業裝,一頭長發束成高馬尾,高挑纖細的身段,卻透着一股與同齡女子不符的清冷狠勁,剛才他也看到她的臉蛋了,淡淡的妝容,挑戰着她與天俱來的清麗感。
夏遠橋回頭四處去看,周綠已經逃的無影無蹤了。
“該死……”夏遠橋一拳砸在桌面上,心頭怒火燃起。
要怎麼樣才能讓周綠交出照片?威脅?綁架?逼迫?
夏遠橋腦子裡閃過這些可刑的想法,但一一又被他否定了。
他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女人去觸犯刑法?他除了被欺騙了感情和錢财,對他的人生也并沒有任何别的影響。
眼下,他隻需要把照片拿回來,再把周綠自認為幸福的婚姻毀掉,那他就可以不與她計較了。
正當夏遠橋滿腦子都在想複仇的辦法時,高跟鞋的聲音傳來。
随後,聶景柔把一個餐盤放到他的面前:“吃吧。”
夏遠橋看着這餐盤,好像有點熟悉,對了,他剛才好像跟朋友打過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