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河臉色鐵青,難看至極。
剛才葉凡那些話,愣是問的他無從反駁,啞口無言,老臉近乎青成了豬肝。
許河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堂堂一軍之将,竟然被一個小輩,弄得如此失态。
他更沒想到,這葉凡竟然這麼大的狗膽,敢當衆如此斥罵于他,讓他顔面盡失。
“好好好。
”
“很好,不愧是楚先生。
”
“死到臨頭了,竟還有這般威勢?
”
“就是不知道,待會萬軍圍困之時,楚先生您還能剩下此時的幾分氣勢?
”
這葉凡牙尖嘴利,許河知道自己說不過他。
但是沒關系,他來這本來就不是為了跟葉凡吵架的,而是置他于死地的。
話語落下,許河當即轉身。
他踏步走出房間,站在海源閣下,仿若一代神将,掃視四方。
緊接着,雄渾之聲,席卷天河。
“今有黑惡勢力,惡貫滿盈,為害一方。
”
“江東之地,人人得而誅之!
”
“今我許河,就替天行道,替江東百姓,踏滅這夥敗類!
”
許河眉眼凝沉,低沉之聲,有如洪雷回響。
他沉默片刻,随後冷聲一喝。
“衆兵士,聽令!
”
“立刻包圍海源閣,将酒樓之中所有人,全部擒拿。
方圓五百米,全部封鎖,任何人不得放走。
”
“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
轟~
随着許河一聲令下,霎時間,隻若巨石入海,卻是在此間天地,激起千層之浪。
而後,衆人便隻看到,視線盡頭,足足數量了軍用重卡,滿載着兵士,如滔滔江河一般,從遼遠天地,滾滾而來。
巨大的車輪傾軋地面,山石顫栗,整個雲州市都在顫抖。
看着那仿若鋼鐵洪流,滾滾而來的無數兵士,李二等人近乎都吓尿了。
臉色慘白,毫無皿色!
他們最擔心的一幕,終究還是來了。
這場醞釀依舊的暴風雨,終在此時,迎來最為兇猛的爆發。
不止被圍觀的李二等人,便是附近的雲州市市民,也不禁出現了大範圍的恐慌。
“我的天~”
“發生什麼了?
”
“怎麼這麼多兵?
”
“難道要打仗了嗎?
”
“媽媽,我怕~”
“嗚嗚嗚~”
随着大量兵士的湧入,整個雲州市就仿若炸開的火藥桶一般。
有人惶恐,有人震顫!
有人失聲尖叫,有人絕望痛哭。
整個城市都亂成了一團!
畢竟,像這等大規模的軍事調動,普通市民也隻有在電視上看過。
如今見到那些士兵荷槍實彈從身邊走過,衆人自然惶恐。
但幸好,吳衛濤早就料想到了如此局面。
因此,在衆人慌亂之時,吳衛濤當即帶領着手下人走向接頭,安撫人心。
“大家不要慌~”
“許将軍在為民除害!
”
“這次行動,隻針對那些作惡多端的暴徒,不會傷及無辜。
”
“所有人,都回家待着就好。
”
“待不法之徒被制服,此處便會恢複正常。
”
吳衛濤走上街頭,拿着大喇叭一遍又一遍的喊着。
于此同時,吳衛濤還時不時的看向海源閣的方向,冷冷笑着。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
“楚先生,從您登上江東之尊的那一刻起,就剛想到,會有今天。
”
雖然許河的包圍才剛剛開始,雖然葉凡此時還活着坐在海源閣中,但是在吳衛濤看來,葉凡已經死了,無非是早一會兒晚一會的區别罷了。
畢竟,就算葉凡有再大的蠻力,面對千軍圍困,也根本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
等葉凡等人被一網打盡,身為這次行動的功臣,吳衛濤必然會大受嘉獎。
日後這江東之地,還不得任他施為?
想到這裡,吳衛濤嘴角的笑意,确實更加濃郁。
終于,随着大量的士兵湧入,整個海源閣便已經被徹底包圍了。
裡三重,外三重。
密密麻麻的将士,盡皆虎視眈眈的盤踞在外。
千軍之前,是許河,負手傲立。
他屹立高處,威嚴的目光看向海源閣中,低沉傲語當即響起。
“小輩,束手就擒吧!
”
“能讓我出動千軍圍困,你也足以自傲了。
”
“給你們十分鐘。
”
“十分鐘之内,所有人都抱起手,舉過頭頂,然後乖乖走出來。
”
“不然的話,我不介意将你們這些為禍百姓的暴徒,打成篩子~”
“放棄幻想,速速投降~”
“不要在做無畏的反抗,否則,讓你們死無全屍!
”
外面,那勸降的喊話之聲不住回響。
酒樓之中,卻是鴉雀無聲。
很多人在看到千兵圍困的時候,幾乎都已經吓攤了。
馬家家主馬飛攤在那裡,夏老爺子老臉上也是毫無皿色。
他們夏家,前幾天才剛剛躲過一劫,可沒想到,這安穩日子還沒過幾天,便再度深陷絕境!
“這許家人,真是卑鄙。
”
“明明就是公器私用,想給自己侄子報仇,卻誣陷我們是暴徒。
”
“簡直無恥至極~”
夏老爺子沉聲罵着。
在場很多人,一生都光明磊落。
從未做過違法亂紀之事。
可如今,這許河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将他們全都打成暴徒。
很明顯,許家人是想讓他們所有人,都給許少華陪葬啊。
“楚先生,現現在怎麼辦?
”
“我我們要俯首投降嗎?
”
李二等人,一輩子也沒見過這等場面,驚惶之下,卻是也沒有了主意。
衆人盡皆看向葉凡,卻是等待着葉凡的決定。
“不能出去!
”
“這許家人來勢洶洶,明顯是想将我們置于死地。
”
“我們出去了,那就是砧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有人抗議道。
“哼,照你這麼說,現在我們就不是魚肉了?
”
“沒聽到他們說了,十分鐘之内,我們若不出去,就直接開槍,将我們所有人亂槍射死。
”
“除了認罪俯首之外,我們别無選擇。
”
“不行,不能出去,出去就是一個死~”
很快,整個廳堂,便吵成一片。
有的人主張出去投降,有的人則叫嚣着不能出去。
這些平日裡風度翩翩的各方大佬,而今卻是像街頭賣菜的小攤販一般,吵個不停。
整個酒樓,嘈雜的就像一鍋沸水,沸騰不休!
就像臨死之人,最後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