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盛盛王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對于罪大惡極之人,大盛根本就不會留。
但緊接着,就他又聽趙铮的話音響起。
“你的确是罪大惡極之輩。”
“按道理說,本王是該殺了你。”
“可是當下對于越州而言,活着的你,可是比死去的你更有用!”
“本王現在可以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就看你能不能抓得住了!”
“你若是在越州之地戴罪立功……”
“那麼,到了最後,本王說不定不僅不會殺你,還會在越州之地給你封個一官半職。”
“當然,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所以,這個機會,你要不要抓住?”
聽着趙铮的話,胡勇雙眼都瞪大了起來。
要不要抓住這個機會?
這還用問嗎?!
他當然不想死!
不論如何,都要抓住這個機會。
他當即重重點頭,如同小雞啄米一般。
“多謝盛王殿下!”
“多謝盛王殿下!”
“我務必會戴罪立功,為盛王殿下效忠,萬死不辭!”
說完他又向趙铮叩頭起來。
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心中充滿了複雜。
趙铮這才滿意一笑,随手一揮。
“起來吧。”
“現在,本王派些人手,跟你一同前往你們的大軍陣營。”
“給你半日的時間,将你手底下的大軍集結起來,把他們帶到本王面前。”
“告訴他們……”
“該向我大盛禁軍投降了!”
聽着趙铮的話,胡勇不敢有絲毫猶豫,急忙起身。
“遵命,遵命!”
“盛王殿下,我這就去,我這就去!”
他當即向趙铮恭敬行禮。
趙铮沒有再多說什麼,向着四周的将領揮了揮手。
當即便有大盛禁軍将領,帶着胡勇一同走出了營帳。
而等到胡勇離去之後,葉燼才又走到趙铮身前,緩緩開口。
“殿下,當真要收服此人嗎?”
“此人作為越州之地的五大頭目之一,雖說勢力最小。”
“可是,他也算得上是越州之亂的源頭。”
“若不殺,他隻怕……”
但不等他說完,趙铮便揮了揮手。
“暫且先留他一命吧。”
“他雖說是五大頭目之一,可是卻被派遣到前線這邊,負責監視我們大盛禁軍。”
“這足以意味着,他隻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角色罷了。”
“對于其他的人來說,他的死活,幹系并不大。”
“而且,榮國公可以好好想想,這些人哪怕是作為先鋒軍,其實也根本派不上什麼用場。”
“甚至,連簡單的戰力都形成不了!”
“而這些叛軍,能夠在越州之力形成火候,又怎麼可能全都是這麼一批人呢?”
所以說,這胡勇自始至終都是那些叛軍的一個棄子罷了。
不過收服了此人之後,大盛再想要收複整個越州之地,可就簡單多了。
這算是給越州之地開了一個頭。
等到這些人的生計得以恢複之後,越州之地的叛軍,可都是會看在眼裡的。
而這些叛軍,本就大多是越州之地的普通百姓所組成。
那這些人,能夠看到投降大盛的人,擁有這麼好的生活,他們又怎麼可能按捺得住?
而這,便是攻心之策了。
……
終于。
在半日之後。
胡勇帶着手底下的叛軍,趕回了趙铮這邊。
趙铮剛一走出營帳,便見到那些正待在大盛禁軍陣營前方的一衆叛軍。
放眼望去,眼前的這些大軍竟然也有着将近十多萬人。
隻不過,仔細看去。
這些人身上所穿的甲胄都并不盡相同。
有的人身上還算是穿着整齊的甲胄,而相當一部分人都隻穿着破布衣裳。
很顯然,當初南越大軍哪怕是從越州撤離之時,雖說是給越州之地留下了一部分的甲胄和兵器。
但也不可能足以供給所有的叛軍。
更何況,越州之地有着這麼多的普通百姓,全都被叛軍所收服了。
這些人手裡恐怕連像樣的兵器都沒有。
而此時,随着趙铮走出來,那些叛軍也都在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滿了慌亂。
他們可都是大盛禁軍的敵人!
而且,以往還都是南越的人。
如今在越州之地掀起了謀反,又與大盛禁軍對峙了這麼久的時間。
現在哪怕是投降了大盛,這大盛盛王真的會饒恕他們嗎?
隻不過,如今投降大盛之後,他們反倒是松了口氣。
一直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總算是不用再擔心自己的腦袋,可能第二天睡醒就已經沒了!
投奔了大盛禁軍之後,他們多少也能夠安心下來了。
随即,他們全都緊盯着邁步走來的趙铮。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顯然就是那大盛盛王。
不多時,趙铮便走上了高處,環顧四周,掃過前方的叛軍。
不過,他卻依舊是一言不發,等待着從叛軍陣營中走出來的胡勇。
不多時,胡勇便騎乘着馬匹,快速趕到了趙铮這邊。
翻身下馬之後,便立即向趙铮跪拜了下來。
“拜見盛王殿下!”
“所有大軍,全部已經集結完畢。”
“我們願意向大盛投降!”
“自此之後,我們再不會是大盛的敵人,全都會是安安分分的越州百姓,一切聽從盛王殿下吩咐!”
他的話音落下,後方的一衆叛軍臉色也都變得複雜了起來。
不再是大盛的敵人,從此之後,成為越州之地的普通百姓嗎?
在此之前,他們也的确是越州之地的普通百姓。
可是。
以往的越州是屬于南越的啊。
他們還不知道這大盛盛王到底會如何處置他們。
四下又很快陷入了一片寂靜。
人們都在齊齊緊盯着高處的趙铮,等待着這位大盛盛王的宣判。
這時候,趙铮從身邊的大盛禁軍将士手中接過一個喇叭。
這是經過神機司改良之後的大喇叭。
雖然不是前世那種高明的音響設備,可是也足以将他的聲音放大了許多倍了。
而後,他才幽幽開口。
“百姓們,你們的難處本王都知曉。”
“你們以往是南越的百姓,與我大盛之間有着難以化解的恩怨。”
“甚至說是不共戴天的仇敵,也不為過。”
這一番話音剛剛落下,叛軍陣營之中便掀起了一番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