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趙铮的話,李乘風頓時心中一震。
狠狠握了握拳頭,走到一旁,拿起毛筆。
“以鄭兄的文采,若文會第二輪無法晉級,才是怪事!”
“鄭兄自信十足,在下甘願陪同!”
語氣中竟是還散發出一股子熱皿意味!
趙铮淡淡瞥了他一眼,目光有些怪異。
你熱皿個什麼勁?
我的意思是,那些東島人都以為“無名氏”是東島之人。
自然不會将“無名氏”刷下來!
不過,他也未曾解釋什麼,随口頌念起來。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欲窮千裡目,更上一層樓。”
這首《登鹳雀樓》,相比起《望嶽》而言,要簡單許多。
不過,在這東島文會上,已經足夠了!
可縱使如此,李乘風也依舊忍不住心頭狂跳。
這首詩,同樣豪邁!
咫尺之間,卻仿佛有萬裡之勢!
當即拿着宣紙,向着閣樓下走去。
……
此時,東島王宮外。
一群晉級的文人還在緊盯着那張描繪着太陽的畫卷。
正苦思冥想着。
隻不過,相較于他國之人,東島文人卻顯得怡然自得。
唯獨大盛之人,皆眉頭緊皺。
“這既是第二輪的題目,必定不會簡單!”
“東島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們大盛,就隻能倚仗秦王妃了!”
“萬一這些東島人耍花樣該怎麼辦?”
“不怕,有安國公在,量他們也不敢耍花招!”
可就在衆人議論間。
角落裡的閣樓中,已經走出來一個小厮。
“諸位,無名氏的詩作,已經寫好了!”
無名氏的詩作?
這麼快?
聞言,王宮外所有人都不由一怔。
這幅畫,才剛挂上去吧?
就連東島郡主的詩作,都未曾展現出來。
這無名氏,就已經作好詩詞了?
很快,那小厮便将手中宣紙,高舉起來。
“白日依山盡……更上一層樓!”
衆人吟誦着詩詞,神色愈發驚動。
這首詩詞,竟是同樣驚人!
那個無名氏,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便又寫好了一篇佳作!
“這首詩,氣勢雖比不上那‘一覽衆山小’,卻勝在朗朗上口!”
“欲窮千裡目,更上一層樓!”
“此詩,境界高絕!”
眼看着面前的詩詞,衆人心中愈發驚動。
人群中,一個東島人走到那小厮身前,看了眼角落裡的那座閣樓。
“那座閣樓中的貴客,究竟是什麼人?”
随着此人的話音落下。
四周衆人的目光,頓時齊刷刷彙聚了過去。
這小厮是自角落裡那座閣樓中走出來的。
必定是見過寫詩之人的!
那小厮急忙開口。
“那位貴客,小的以往未曾見過。”
“不過,他穿的是我們東島的衣服!”
東島的衣服!
頓時間,此地所有東島人,臉上皆是一喜!
這意味着,角落裡那座閣樓中的人,是東島人!
想到此,四周東島人的神色愈發得意!
“哈哈,果然是我東島之人!”
“也唯有我東島之人,才能作就這般詩詞。”
“恕我直言,如今那位貴客兩輪所作的詩詞,足以與那北盛秦王相比了!”
聽着這些東島人的話,一衆大盛之人臉色皆是沉凝下來。
那“無名氏”竟真的是東島人!
可東島,何時出了這麼一個文采卓絕之人?
恐怕,當真就隻有秦王殿下,才能勝過此人了!
……
王宮中。
上川滬已然收到了外面的消息。
眼中頓時一亮。
果然,那“無名氏”是他東島之人。
此人的詩詞,縱使比起那趙铮,也不遑多讓!
想到趙铮,他的眼底深處,又再度陰冷起來。
但表面上,卻依舊神色如常。
“安國公,不知這位無名氏的詩詞,比起大盛秦王殿下,又如何?”
倒是沒想到,此次文會,東島國中,竟也會出現這等人物。
這下子,等傳揚出去。
那趙铮在東島國中,威望也可大打折扣了!
秦牧将上川滬的反應收歸眼底。
隻淡淡評價一聲。
“此詩,很好。”
他心中也在疑惑。
上川滬這般得意,必定是收到了有關于那無名氏的确切消息!
這無名氏,難道不是趙铮嗎?
可趙铮又去哪了?
這時,宮外,又有一名宦官走了進來。
“殿下,安國公。”
“秦熙小姐的詩作,已經送過來了!”
哦?
上川滬眉頭一挑,接過詩詞,慢悠悠掃了一眼。
眼中卻是閃過一抹陰冷。
“安國公,秦熙小姐不愧是大盛皇城有名的才女!”
“這詩作同樣是驚人!”
“不過,秦熙小姐的這首詩,偏題了!”
偏題了?
秦牧雙眼一眯。
早就盤算到,東島必定會在這文會之上,耍什麼花招!
沒想到,竟然還真的來了這麼一出!
一旁上川清漪卻一下子站起身來,湊到上川滬身邊。
“王兄,秦熙小姐這首詩,偏題了嗎?”
她不住打量着宣紙上的詩詞,單看其上的娟秀字迹。
也能看出,寫詩之人,必定卓越不俗!
可這首詩的立意,分明也是與太陽有關,哪裡偏題了?
又狐疑地看向上川滬。
上川滬又輕歎一聲,似是有些無奈。
“可惜啊!”
“秦熙小姐的才學,按理說,足可在第三輪,都大放異彩!”
“可,偏題終究還是偏題了!”
“當然,若安國公想,我也可将這詩詞挂出去。”
“但就怕外面的人,會對秦熙小姐出言不遜……”
不等上川滬說完,秦牧便冷着臉揮了揮手。
“不必了!”
“你們的文會,繼續舉辦便是!”
這上川滬陰陽怪氣的話語,他自是能夠悉數察覺出來。
熙兒的詩詞,會被上川滬污蔑成偏題。
他也早就料想到了。
若是之前,他必定會據理力争。
但此時,趙铮既然來了,便也用不着熙兒再支撐下去了。
見此,上川滬笑容愈發得意了。
又向着身邊的宦官揮了揮手。
“去吧,将郡主的詩詞,挂上去。”
“這第二輪,那無名氏也可晉級。”
他瞥了眼秦牧,又背負起雙手。
笑容濃郁至極。
此次文會,一切都将如他所料!
北盛的阻攔,已經全部革除了!
那之後的第三輪,可是秦牧自找的!
東島大勢,豈是北盛所能幹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