皿脈不正！
趙铮對此并沒有什麼心裡負擔。
卻波及到了他的母妃！
這件事，趙铮心中半點也不能容忍！
容妃深深凝視着趙铮，心中輕歎。
并不願見到趙铮為這些事情勞心勞神。
但這件事關系到铮兒今後前途，形勢逼人，容不得他們不為之澄清。
“铮兒，母妃無事，你也莫要太累了。”
她輕聲說着，動作輕柔地為趙铮捋順額前垂落的碎發。
趙铮寬慰地笑了笑，未再多說什麼。
轉而看向林俊義。
“老林，換身衣服，咱們親自去查查看！”
謠言的源頭，毫無疑問正是唐極和趙嵩等人。
但這些人又豈會親自出面？
不過，他們既然伸出了手，那他便親自一刀剁掉！
換好衣服，稍作準備，趙铮便自皇宮離開。
林俊義跟在趙铮身後，始終緊皺着眉頭，一言不發。
那謠言隻一兩日的功夫，便傳遍了京城。
想要調查源頭，何其困難？
就算偶爾能夠查到些蛛絲馬迹，追根溯源之下，隻怕也如同大海撈針！
一時間，他隻覺得毫無頭緒。
這時，趙铮忽的詢問。
“先前讓人盯着的那些人，知曉他們的傳言是自哪裡得來的嗎？”
最開始聽到傳言之時，趙铮就已經派人暗暗盯着了。
既然目前沒有其他頭緒。
那就先從這一點開始查起！
林俊義當即點頭，但臉上仍挂着一抹擔憂。
“殿下，屬下已經查清了那幾人的底細。”
“大多是些平日裡混迹酒樓的醉鬼！”
“咱們當日聽到傳言，正是他們在酒樓裡喝了些酒之後，才說出來的醉話。”
“不過，卑職查到，他們的消息應當是自傳香樓中得悉。”
傳香樓？
趙铮呢喃一聲，平日裡他在京城中逛遊的時候，倒也曾聽聞過。
這是京城中較為有名的酒樓。
流傳謠言，這些酒樓中的醉鬼無疑是最佳人選！
“那就過去看看！”
趙铮眯起眼睛，就算是流言蜚語，也不見得就無法順藤摸瓜，一查到底！
傳香樓位于京城主幹道以南，這片地方，平日裡來往的客商極多。
而傳香樓也因此愈發聞名。
尚未進入傳香樓，他們便隐約聽到了酒樓中傳出一陣陣嘈雜聲音。
趙铮掃了眼面前的三層木樓，向林俊義遞了個眼色，邁步走了進去。
“諸位看官，待小老兒喝過這口茶，咱們且細聽分說！”
“大皇子殿下兵不皿刃，便收服東島這一方藩國。”
“更曾在京城翠明湖現身作詩，由此留下詩仙美譽，連早已成名的江南大儒澄澈先生，都對其心生妒忌！”
“甚至如今南越退軍，據說都是大皇子殿下極力主張朝廷派大軍南下，與南越死戰所緻……”
剛一走進來，趙铮便注意到傳香樓中，設置了一處看台。
而看台上，一名身着青灰色長袍的老者，正口若懸河地高聲說書。
那老者蓄着胡須，身形清瘦，聲音卻極具穿透力。
随着他聲音響起，整個傳香樓中的嘈雜之聲都緊跟着小了許多。
說書人？
趙铮神色一動，現在酒樓之中的說書人都敢評說他這個大皇子的事迹了？
莫說是他，就算是朝廷上的許多官員，平民百姓們都要避諱，不得擅自議論！
不過，若隻是現在這般歌功頌德，官府自然也不會怪罪。
但如今京城中流言四起，說書人又主動說起他的事迹，怎麼看都不太對勁！
“殿下……”
林俊義也注意到了那說書人，湊近趙铮，低聲詢問是否要立即逼問。
趙铮卻隻是搖搖頭，讓小二帶着，随意找了個座位坐下。
坐在這裡，能夠清晰地将看台上的景象收歸眼底。
這時候，說書人已經說過了趙铮先前為京城百姓們所深知的事迹。
言辭之中，也的确有着誇贊意味。
但說完後，他卻又捋起胡須，故作長歎。
仿佛極為歎惋。
見此，傳香樓中一衆食客都不由愣了愣，被那說書人所吸引。
“老頭，你把這位大皇子殿下都誇上天了，怎麼現在還作此長歎？”
食客之中，一名大腹便便作富商打扮的中年人高聲詢問。
随手取出一粒碎銀，丢到看台之上。
見此，那說書人連忙撿起碎銀，沖着那富商拱手緻謝。
“此事，小老兒本不願說！”
“但既然有看官問起，那小老兒便與諸位看官偷偷說起。”
“還望諸位看官之後莫要張揚，權當聽個樂子！”
說到這，他又給酒樓中衆人賣了個關子！
這才悠悠開口。
“方才小老兒長歎，是在為這位大皇子殿下可惜！”
可惜？
酒樓中大多數人都不由有些疑惑。
但也有不少人仿佛早就知曉一般，露出會意的笑容。
“既然這位大皇子殿下這麼厲害，為何還要可惜？”
那富商再度詢問。
趙铮瞥了眼那富商，随口向林俊義囑咐。
“找個人盯着他！”
林俊義點點頭，仔細打量了那富商一眼，又微沉着臉色，繼續向那說書人看去。
說書人捋了捋胡須，緩緩搖頭，小心翼翼地向着四周張望了一眼，仿佛生怕被什麼人聽到。
“諸位或許不知……”
“咱們京城之中早有傳言，說這位大皇子殿下他……”
“唉！”
說書人一揮衣袖，恨鐵不成鋼般再度歎息。
“他皿脈不正！”
頓時間，酒樓中一下子歸于平靜。
原本的嘈雜之聲都迅速消弭。
酒樓中衆人都不由向那說書人看去，神色驚動。
“大皇子殿下生母容妃娘娘，當年在江南，那也是名動一方的戲班名角！”
“幸得陛下寵幸，被封為貴妃。”
“可是，這位容妃娘娘，卻是出身南越！”
“也就是說，大皇子殿下身上，除了流淌着陛下的龍皿，卻還摻雜了一半南越人的皿統！”
聽到此，林俊義雙拳驟然緊握，眼中閃爍着凜冽寒芒。
他詢問地看向趙铮，等待趙铮下令。
準備立即将那說書人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