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時間,在淵城戒嚴搜查中度過。
趙铮剛自房間中走出,便見林俊義和葉夢寒面色凝重地齊齊趕來。
林俊義當先上前,向趙铮彙報。
“殿下,今日清晨,又發現一名将領遇害!”
“與那周攢一樣,皆是殿下先前下令讓其重建淵城的逃兵将領!”
聽到此,趙铮雙眸頓時眯了起來。
又有一名将領遇害,那這便意味着,此事多半可以跳出仇殺的範疇了。
“傷口同樣是南越制式彎刀造成的嗎?”
見到林俊義點頭,趙铮心中愈發凝沉。
看來,這淵城,的确開始鬧起幺蛾子了!
葉夢寒深吸一口氣,也緊跟着彙報起情況。
“此外,經由昨夜嚴令搜查。”
“将領遇害一事,已經在淵城之中傳揚開了。”
“百姓而今人心惶惶,皆在擔憂,南越賊軍尚未在淵城之中走幹淨。”
“又或者是,南越賊軍又潛入了淵城。”
将領遇害,又是南越制式彎刀所為。
任誰都無法避開南越賊軍!
尤其是,這兩個遇害的将領,還都是被派遣重建淵城之人。
那百姓們自然會心中難安!
趙铮背負起雙手,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那這麼說,是有人不想讓咱們重建淵城啊!”
淵城的防禦工事若無法修築好,便始終處于危機之中。
南越賊軍若來,便可輕易破城。
從而再度威脅到雲州城!
這幕後之人,手段的确夠狠!
葉夢寒和林俊義相互對視一眼,眼神中都滿是沉郁。
“再這麼下去,那淵城就不知該何時才能重建好了!”
“尤其是南越糧草将至,賊軍即将再度壓境。”
拖得越久,大盛所要面臨的不利條件,便會越大!
趙铮點點頭,稍作思忖,又向着葉夢寒詢問。
“夢寒,曼姬回去之後,可有所異動?”
聞言,葉夢寒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回去之後,便一直睡到早上。”
“也并未去見其他人。”
縱使她對曼姬尤為不喜,可如今表面看上去。
卻無法在曼姬身上,查到絲毫嫌疑!
對于這份結果,趙铮也已經有所預料了。
不論将領遇害一事,究竟是不是曼姬所為。
以這女人的心性,自然絕對不會輕易露出什麼馬腳!
“傳令下去。”
“先行安撫民心,再派人仔細調查真兇。”
“此外,幕後之人,已經連殺兩人了。”
“那說不定,其他修築防禦工事的将領也會遭遇不測。”
“多加派些人手,保護好他們!”
“重建淵城,不能停下!”
眼下的事态,稱得上波詭雲谲。
不過,對方既然想要阻撓重建淵城。
那他就偏偏要盡快修築好一切防禦工事!
……
南越營帳。
阮淩霄氣沖沖跑進主營帳中,一把扯開營帳簾子。
帶着濃濃愠怒意味的目光,迅速落在了陳虎象身上。
“陳将軍,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先前你說給那趙铮傳信,竟是想要邀他見上一面!”
“難道陳将軍,還有與趙铮結交之心嗎?”
他緊咬着牙關,臉上的怒火幾乎已經抑制不住了!
先前陳虎象說是要寫一封信,遞交給趙铮。
本以為是什麼戰書之類的。
可實際上,卻是在邀請那趙铮見上一面!
這算怎麼回事?
聽着阮淩霄的話,營帳中,莫劍典和陳蟒兩人,皆是眉頭微微一皺。
随即,陳蟒邁步上前,臉上挂起一抹勸慰笑容。
“殿下,無需多慮。”
“義父自有安排!”
安排?
阮淩霄咬了咬牙,臉皮不自然顫抖着。
目光依舊落在陳虎象身上。
“陳将軍,你跟本宮說說看,邀他一見,究竟是想要殺他。”
“還是……另有所圖?”
大戰将啟,可兩軍主帥卻要先行會面。
這不論怎麼看,都極為怪異!
陳虎象卻是不緊不慢地搖了搖頭。
“殿下放心,末将豈會有與趙铮私交之心?”
“莫非殿下忘了,那趙铮先前所著兵書之上提到過一句。”
“兵者,詭道也!”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此次會面,末将也隻是想要親眼見識見識,這位廣負盛名的北盛秦王,究竟是何等人也。”
縱使是面對阮淩霄這位堂堂太子氣勢洶洶的質問,陳虎象的神色,也依舊平靜如常,風輕雲淡!
阮淩霄眉頭幾乎擰成了疙瘩,緊握着拳頭。
但眼中的愠怒,卻是稍稍減少。
轉而散發出一股冰冷殺意。
“那若是趙铮真的來了,咱們倒不如,先行把他殺了!”
如此一來,誅殺趙铮,便不費吹灰之力了!
可是那趙铮真的敢來赴約嗎?
然而,陳虎象卻是淡然一笑。
既不同意,也不拒絕。
“末将倒是想要看看,那趙铮,究竟敢不敢來?”
“若不敢來,那這所謂的北盛三軍之首,便不足為懼了!”
……
淵城府衙。
趙铮坐在桌案前,目光深邃,指尖輕輕敲擊着桌案。
不知在思索着什麼。
房間中一片寂靜,唯有敲打桌案的啪嗒聲,不住響起。
又看了眼窗外的夜色,雙眸微眯。
“算時間,也該來了!”
不多時,葉夢寒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房間外。
急匆匆趕到趙铮身前,沉聲彙報。
“殿下,又有一名修築防禦工事的将領,遇害了!”
“負責保護那将領的将士們,倒是抓到了刺客。”
“可那些刺客,皆是死士!”
說話間,忍不住攥緊粉拳。
俏臉上遍布寒霜!
趙铮卻是緩緩點了點頭,神色中不見絲毫波瀾。
“這是第七個遇害的人了吧?”
“隻殺那些負責重建淵城的逃兵将領,還真是在費盡心思地想要警告本王啊!”
如今距離周攢被刺殺,已經過了将近三日時間了。
而這三日以來,縱使是他早就增援了将士,前去保護那些将領。
可隻要那些将領去修築淵城中的防禦工事,便必定會遭遇刺殺!
葉夢寒緩緩點頭,眸光沉郁至極。
“自那些刺客身上,我們也始終找不到絲毫線索。”
“就算那些刺客伏殺不成,也會直接自絕,這太過棘手了。”
“現如今,淵城之中,上至将士,下至百姓,都在流傳着,南越賊軍已經潛入淵城的流言。”
“此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