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大炮的炮彈不斷落下，硬生生将四面八方任何逼近山頭的北蠻大軍，都逼退了出去。
戰場前方，北蠻大軍人仰馬翻，後方的戰馬也都被那一聲聲宛如洪鐘雷鳴般的炮響驚到。
原本還算整齊的北蠻大軍陣型，幾乎頃刻間便陷入了紊亂。
見此，術虎破臉色一沉，緊盯着山頭之上。
“紅衣大炮嗎？”
“這麼快就用上了……”
但很快，他的嘴角又勾起了一絲冷笑。
這麼快就用上了紅衣大炮，那就意味着，那大盛盛王，是在不遺餘力地拖延時間了。
紅衣大炮在此時用上，的确可稍稍逼退包圍山頭的北蠻大軍。
可這般手段，剛開始或許還能有些用處，等到了之後，就不見得了！
“讓将士們穩住陣型。”
“不許亂！”
“若馬匹不敢受驚，不敢前行，便舍棄馬匹，尋找好掩體，給我繼續沖殺！”
“那蕩北軍，已經在害怕了。”
術虎破嘴角的笑容愈發冷冽。
那大盛盛王錯就錯在，不該讓他們這麼早就見識到紅衣大炮。
雖說那紅衣大炮和迫擊炮的威力，北蠻大軍的确是無法與之匹敵。
但是，他們卻也因此，已經掌握了紅衣大炮和迫擊炮轟擊的威勢。
隻要尋找好掩體，便能夠将傷亡降到最低！
他手底下的北蠻大軍，可并沒有多少怯戰之輩！
“還真以為，本将麾下的大軍，皆是皇都之中那些廢物能夠相比的嗎？”
……
山頭上。
紅衣大炮的三輪轟擊終于結束。
四周恢複了寂靜。
可商聖公和盧天罡等人的心神卻依舊沒有多少松懈。
“殿下，北蠻大軍，在舍棄馬匹了！”
“他們似乎是要徒步逼近咱們這邊！”
幾人心頭都不由一驚。
這與他們之前所對戰的北蠻大軍，可是完全不同！
先前在北蠻皇都之時，隻要紅衣大炮一響，北蠻大軍便會率先自亂陣腳。
可眼下這些北蠻大軍，卻是迅速穩住了陣型。
而且，舍棄馬匹之後，竟然還在各自尋找着躲避的地方，在不斷地向着山頭這邊逼近。
趙铮的臉色也稍稍凝重了起來。
“有點意思啊！”
“這術虎破的用兵之能，還真能夠趕得上陳虎象幾分了。”
在戰場之上，舍棄馬匹，這看起來，可絕對不是什麼好辦法。
但在眼下的戰鬥之中，真正換用步兵壓境，才是最為穩妥的方式。
不過，他卻依舊沒有絲毫的慌亂。
“那術虎破，還是低估了迫擊炮的威力啊。”
“也罷，既然他們誠心尋死，那咱們就送他們一程好了。”
“傳令，待到北蠻大軍進入迫擊炮射程之後，不急着開啟迫擊炮。”
“而是繼續用紅衣大炮迎敵。”
“這一次，直接将咱們所有的紅衣大炮，全部耗光吧！”
全部耗光紅衣大炮？
聞言，商聖公幾人心頭都不由一沉。
“殿下，咱們若是将紅衣大炮耗光，是否會減少我們的戰鬥時間？”
他們都不由有些擔憂了。
先前蕩北軍一路從海達爾城攻打到北蠻皇都之後，紅衣大炮和迫擊炮其實已經所剩不多了。
而現在，蕩北軍所要面臨的，可是三十多萬北蠻大軍的合力圍攻。
他們隻能拖延時間，等待大盛禁軍的支援。
可現在，竟然一上來，就耗光所有的紅衣大炮。
紅衣大炮的射程，可遠比迫擊炮不知多多少！
趙铮自是明白他們心中的擔憂，輕笑着搖了搖頭。
“無妨，在這種戰場之上，紅衣大炮的威力，相較于迫擊炮，實則要弱上太多了。”
“你們看，北蠻大軍可也沒有攜帶投石機。”
“那咱們在留着紅衣大炮，其實也沒有多少用處了。”
相較于迫擊炮，紅衣大炮的威力并不在于覆蓋範圍多廣。
而是憑借那一枚枚炮彈，造成巨大的沖擊。
尤其是在攻擊城牆，又或者應對投石機時，最能夠發揮出作用。
一旁盧天罡目露思索，像是很快明白了趙铮的用意，眼前頓時一亮。
“殿下是準備動搖北蠻大軍的軍心？”
如今他們所面臨的北蠻大軍，比起北蠻皇都之時遭遇的人馬，軍心的确要更強！
即便面對擁有迫擊炮和紅衣大炮的蕩北軍，也依舊敢舍棄馬匹，悍不畏死地向着山頭這邊逼近。
而殿下，便是要在北蠻大軍的軍心之上動手！
趙铮點了點頭，目光精光。
“本王倒是想要看看，這術虎破麾下的北蠻大軍，比起北蠻皇都裡的那些人馬，又能有多少不同？”
“悍不畏死？”
“本王并不懷疑他們的軍心，不過，那可也得分時候！”
他冷然一笑。
而蕩北軍這邊，已然各自準備好了紅衣大炮。
在等待着北蠻大軍逐漸逼近。
這些北蠻大軍似乎早就有了應對紅衣大炮和迫擊炮的經驗，在山腳下尋找着掩體，蜿蜒蛇行。
雖然比起騎乘馬匹沖鋒，要慢上了一些，可是，卻顯得有條不紊。
術虎破将這一切收歸眼底，嘴角咧開。
“大盛盛王，本将倒是想要領教領教你的領兵之能。”
“可惜，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紅衣大炮和迫擊炮，本将不懼！”
以現在北蠻大軍的進度，不出半個時辰，便能夠包圍住蕩北軍。
而到時候，不論大盛禁軍是否趕來，蕩北軍都絕對無法再逃脫北蠻大軍的手掌心了！
山頭上。
商聖公判斷着形勢，走到趙铮身邊，沉聲開口。
“殿下，北蠻大軍已經進入迫擊炮的射程了！”
趙铮點了點頭。
“動手吧！”
“咱們最後的紅衣大炮，也該發揮出真正的效用了！”
“讓本王看看，這北蠻大軍，究竟能夠在紅衣大炮的攻勢之下，堅持多久？”
緊接着，蕩北軍齊齊動手。
早就蓄勢待發的紅衣大炮被齊齊點燃。
轟！轟！轟！
一枚枚炮彈驟然飛掠而出，向着下方傾瀉而去。
而這一次，是接連不斷的炮彈，如同流星一般的火球，輕而易舉地便向射程之内的北蠻大軍所覆蓋！
紅衣大炮的威力，足以轟穿城牆。
而山腳下的掩體，幾乎如同紙糊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