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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夢質子第12章

若夢質子 潇騰 2412 2023-05-04 01:40

  「陛下,他們是亡了大楚的反派。林錦繡,她是惡毒女配,他們都不能留。」

  父皇信了,但他舍不得娘親,卻想殺了我和哥哥。

  娘親喝下毒酒的那一天,和哥哥回來的那天一樣,陽光和煦,微風輕柔,她一轉身,我和哥哥再也沒有了娘親。

  她逼着父皇發誓,要他這一生不得殺了她的孩子。

  父皇允了,于是他打斷了哥哥的腿,毒瞎了他的嗓子和眼睛,把他送去了西涼自生自滅。

  而我被困在冷宮裡,被蕭妤欺辱了十年。

  他們總以為一個女孩掀不起什麼浪花,十年後,他們更确定了。

  我會是蕭妤的替身,被嫁到西涼的長樂公主。

  從此是生是死,都與大楚無關。

  面前的鏡子映着我瘦削的臉,門前響起一陣腳步聲,我沒回頭,因為我聽到了輪椅的聲音。

  和着腳步聲一起響起,一點一點的向我靠近。

  「阿錦,哥哥來看你了。」

  少年的聲音溫柔至極,全然沒有了那天的冷冽與默然。

  他僞裝自己,成了哥哥的模樣。

  可一個啞巴,怎麼可能會說話。

  我回頭,眼睛淡漠的掃向他,目光停在白绫上。

  那是哥哥走時,我親手為他系上的。

  握緊了雙手,我起身向他請安:

  「哥哥。」

  少年一怔,随即伸手摸着我的頭,輕聲呢喃:

  「還是生疏了。」

  一個瞎子,怎麼可能知道我在向他行禮。

  他歎了一口氣,意味不明的把玩着我的一縷頭發。

  「我也沒想到,阿錦竟然就是長樂公主,那過些日子,就随哥哥回西涼吧。」

  我盯着他,幽幽問道:

  「哥哥說的家,是西涼嗎?」

  把玩頭發的手微頓,随即,他點了點頭。

  我握上他的手,傾身于他耳畔留下一句話:

  「哥哥,别忘了,我們身上流的可是靖安候府的皿。」

  他離開時,留下了兩個字:

  「果然。」

  沒頭沒尾,卻叫人遍體生寒。

  「阿錦,我們宴會見。」

  他走後沒一會,嬷嬷宮女一擁而上,她們對着我指指點點,最後還得喚我一聲「公主」。

  宴會之上,我被人塗了厚厚的一層粉,一身紅衣出現在大殿中央。

  因為不會跳舞,所以理所應當的被衆人嘲笑和侮辱。

  從始至終,我那高高在上的父皇,沒看我一眼。

  我退下時,那人沖我招手,他說:

  「阿錦,過來找哥哥。」

  我沒去,不僅沒去,還離開了宴會。

  隔天皇長子蕭瑾昀被刺傷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皇城,我從床上摔下,急急忙忙的跑去看他。

  路上遇到了蕭妤,被她一腳踹在了地上。

  「小賤人,幹什麼去啊?」

  我整個身子縮起來,畏畏縮縮的答:

  「去見我哥哥。」

  我的唯唯諾諾取悅了蕭妤,她勾起好看的唇角,搖晃着頸間的夜明珠,紅唇開合:

  「不準。」

  「本長甯公主,不準。」

  說罷,她用力掐住我的脖頸,那雙桃花眼微微豎起。

  「是你殺了小桃,别以為蕭瑾昀來了我就不敢動你,蕭錦甯,你和你兄長,早晚會死的。」

  剛剛大病初愈,她的臉色也沒比我好上多少,放的狠話倒是一如既往的狠厲,我求饒般撫上她的手腕,眼裡閃着盈盈淚光:

  「求求你…放了我…」

  「放了你?好呀,隻要…」

  蕭妤哪會這麼容易放了我,她罰我跪在無人經過的牆角,直到天色慢慢黑了下來。

  她知道議和期間和親公主不能有恙,也笃定了我不敢說出去,她一向瞧不起我。

  我跪在地上,輕揉着膝蓋,冷意逐漸蔓延到小腹,我打着顫,卻不敢移動一步。

  「真就不動了?蕭錦甯,真有你的。」

  語氣裡滿滿的嫌棄,我被凍的神志不清,隻感覺身子騰空而起,我被人抱在了懷裡。

  一股溫暖包裹着我,我微微睜開眼,看清眼前人時,委屈一股腦的洩了出來,我抱着他的脖頸,号啕大哭:

  「哥哥!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嗚嗚嗚,我這些年,吃不飽,穿不暖,他們都說你死了…」

  「還有個不要臉的偷白绫冒充你!嗚嗚嗚…」

  那人原先走着,聽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猛地往上颠了颠我,低聲咒罵了一句:

  「他娘的,蕭錦甯,嘴裡沒一句我愛聽的。」

  溫暖的懷抱讓我有些睡意,我隻記得閉眼前,我說的是:

  「哥哥,可是我好想你啊…」

  那人抿起嘴角,最後說了一聲:

  「嗯,知道了。」

  月亮藏在雲層裡,為今夜所有的陰謀打了掩護。

  誰又曾傾注過幾分真心。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日一早,膝蓋青紫,難以下床,而今日,我該去看望我的好哥哥。

  掀開簾子,他正依靠在牆邊,隻着一個裡衣,臉色蒼白的很,披頭散發的樣子倒像個病秧子。

  他手上夾着一枚黑子,正皺眉思考如何破局,看見我來,唇角漾出一抹笑來:

  「阿錦來了啊。」

  「快快過來給哥哥看看,如何破此局。」

  我緩緩走上前,卻被他拉進懷裡,輕紗拂過他的臉,他輕笑着移開。

  力氣大的能拉頭牛,哪裡像是得了重病的人。

  我低着頭,看着面前的棋局。

  「如何?」

  白棋已将黑棋圍困住,無論如何,執黑子之人都赢不了。

  我搖了搖頭,唯唯諾諾的說:

  「哥哥,要不你睜開眼看看?勝負已定。」

  「勝負已定?好阿錦。」

  那人笑得更歡了,伸手扯下眼上的白绫,緩緩睜開那雙讓人如墜深淵的眸。

  他歪頭,朝我緩緩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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