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知道了！”

　　長卿覺得有一道閃電劈中了自己。

　　她無數次的用這個借口威脅過他，但是，當知道，又有一個人知道自己不堪的時候，她竟然覺得惡心。

　　“所以呢？她是同意來個娥皇女英，還是你打算來個左擁右抱了？”

　　“我已經把我們之間的事情都像她解釋清楚了。她讓我等你病情穩定了，我們就各走各的路。”

　　“那我謝謝你們這對大度的夫妻。我真的不需要，你如果怕我以後會壞了你的名聲，我可以給你寫一份保證書，保證即便我瘋了，也和你無關。可以嗎？”

　　“我們回京城，等檢查完身體，我們再說下一步的事情。”

　　長卿确實沒想好怎麼處理雲海的事情，所以，隻能被司九臯灰溜溜的帶回了京城。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長卿終于可以離開醫院。

　　但是，她知道，接下來，才是她的戰場。

　　安甯到來，長卿一點兒都不意外。

　　她倒了一杯白開水給她，自己拿了一罐啤酒。

　　“你還在生病，不能喝酒！”

　　長卿接受過無數人的善意，但是，這是她有史以來最難接受的。她就不明白，自己喜歡的人都出軌了，她怎麼還能做到這樣的溫和。

　　“你和阿九的事情我知道了。之前就有人給我提醒過，但是，從你們兩的想出來看，我并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這次阿九突然離開京城，再加上郎攸甯的躲躲閃閃，我知道，肯定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你不恨他嗎？”

　　“不恨，但是，心裡還是會不舒服的吧！我們中間分開了五年，這五年我渺無音信，我知道他一定會找我，但是，我不可能指望着一個正常男人這五年無欲無求。當我回京城之後，你知道我有多恐慌嗎？我擔心他會愛上了别人，但是，他每天都陪着我，那種恐慌被時間治愈了。直到上次明珠提起你，那種恐慌再次出現。”

　　“你如果能接受他之前有過女人這件事，你就大可不必對我有什麼擔心的。我們之間開始的時候是一場交易，現在，大概是九爺想要做一個善心的菩薩，我就是那被普度的衆生。”

　　“他對你是例外的。如果是一般的人，他不會放下工作，跟着去雲海的。”

　　“安甯，我看到過男人出軌，女人撒潑打滾的。雖然拿姿态很難看，但是，那才是一個人正常的反應。即便我和司九臯這事就是一場交易，你冷靜的樣子，讓我覺得好害怕。”

　　安甯輕輕的笑了出聲。

　　“很多人都覺得女人就應該優雅，但是，這優雅裝的人确實痛苦。但是，明知道撒潑打滾沒用，又何必不給自己留點兒面子呢！”

　　長卿盯着桌子上的雜志，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談下去。

　　“今天來，是想談兩件事情。你的事情，确實是阿九造成的，如果不是阿九的那次催眠，你即便是真的心裡有什麼問題，也不會這麼快的表現出來。所以，我們會幫你治療，請最好的心理醫生和精神科醫生，隻要對你的病情有利。第二，你和阿九的事情，他已經事無巨細的告訴過我了，我感謝你這麼長時間來的保持距離，我希望你能繼續下去。當然，我也不會再做之前的蠢事，比如說強迫你做我們一諾的代言人。”

　　“好！”

　　長卿覺得自己有好多話想說，但是，她說的是事實，就如她說的，撕心裂肺沒有用，何不給自己留點優雅體面呢！

　　“這是五百萬！希望你收下！”

　　“直接打我的賬号吧！”

　　長卿報了自己的銀行賬号。

　　“取被人卡裡的巨款，以後難免還需要手續，踐踏尊嚴的事情，一次到位就好了，她沒興趣把自己的臉面放在地上摩擦。”

　　“在你的病好之後，我希望我們是陌生人！”

　　長卿點了點頭。

　　安甯本來以為，自己今天要來一場談判，但是，顧長卿的表現遠遠的出乎意料之外。但是，她心裡并沒有什麼輕松感。

　　這才是她害怕的，她不害怕顧長卿死纏爛打，她害怕的是，即便她什麼都不做，自己心愛的男人還是對她上了心。

　　“談好了嗎？”

　　車裡煙霧缭繞。

　　“談好了，錢她讓打銀行卡裡。”

　　“對不起！”

　　司九臯終于還是道歉了，他明知道這樣的道歉才是最傷她的，但是，他還是選擇了道歉。

　　“這一切都會結束的對嗎？顧長卿隻要好了，我們就會回到從前。”

　　“對！”

　　“但如果她不好呢？”

　　安甯看着旁邊男人的側臉，他能為了她抛下第一次，那他就會有第二次，甚至更多那樣的結果是自己能承受得來的嗎？

　　“如果她不好，我會給她請最好的醫生。如果還是不行，她的後半生，我會幫她選擇最好的生活。”

　　安甯靠在他的肩頭。

　　淚水打在了他的西裝上。

　　如果知道會有這樣的變故，她就不應該離開他。如果知道有一天，他會為别的女人擔心，她就應該在當年回春城之後，回到他身邊。

　　但是，生命就是那麼多的巧合，他們之間，沒有如果。

　　長卿跪在馬桶邊，直到綠色的膽汁都吐了出來，她才枕在馬桶上，舒服了一點兒。

　　從前，自己或許還可以自欺欺人，但是，時至今日，她才發現，尚且有得選的時候，人才有自己的尊嚴，當自己選無可選的時候，那才是最可怕的。

　　長卿坐在衛生間，靠着馬桶，一條條的消息發送了出去。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在盡快擺脫這種狀況。但是，精神狀況的确不是自己現在就可以控制的，所以，她必須找到那人，即便是付出什麼代價。

　　阿飛看到熟悉的号碼，以及銀行卡裡數字的變化，本來挺高興的心情，但是，當看到那個人的人名字，他本能退縮了。

　　death是國際上有名的通緝犯，他是各國警察和大人物都要尋找的對象。聽說，他可以熟練的控制人的精神，讓被控制的人為他做任何事情。

　　阿飛想要拒接，但是，看着銀行卡賬戶數額的又一次變化，他咬了咬牙，接下了這一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