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臯看着眼前這個精心打扮的老女人，她的眼神如沼澤地上空的霧氣彌漫着黑棋，那黑氣不斷地蔓延，讓旁邊伺候的人也像被黑氣所控一樣。

　　“你終究還是來了？”

　　“動我的人，下場你清楚嗎？”

　　“你的人？你确定她是你的人嗎？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而已，也隻有你會把她當回事。”

　　當初安甯和司家老太太合作打算自導自演一處這樣的戲碼，她本來還覺得她那樣的女人分量是不夠的。

　　沒想到，分量倒是夠，隻不過，依舊是一個沒有腦子的女人。才這麼短的時間，就被人發現了。

　　司九臯皺了皺眉。

　　“不是你讓她抓顧長卿？”

　　“顧長卿？”

　　“看來，你也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一顆棋子就讓你這麼氣急敗壞的來找我嗎？”

　　老太太起身，扭頭走進了自己的書房。

　　“進來吧！我可沒興趣讓下人圍觀！”

　　老太太率先進了書房，司九臯跟在後面。

　　“你不是一直看重司家嗎？從前，我确實沒想把司家怎麼樣？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時至今日，你又何必說這種話呢！你現在勢在必得，說這種便宜話，有必要嗎？”

　　“你信不信不重要，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一聲，你孫子董事長的位置坐不穩了，以後，京城的司家隻認我一個主人。”

　　“哈哈！你不過是一個賤人的兒子，你有什麼做我們司家的主人。”

　　司九臯站起來，逼近她。

　　她摔倒在沙發上。

　　“怎麼，你想殺我嗎？”

　　“你還不配！你真應該好好看看你現在虛張聲勢的樣子。”

　　“司九臯！司家不是那麼容易拿走的。”

　　“容不容易我說了算吧！司榕野喜歡男人的事情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你說，司家的那些人知道了掌管司氏的人是一個喜歡同性的人，他們還會支持他嗎？”

　　“榕野已經做了代孕，他已經有了繼承人。隻要有繼承人，他們就沒有反對的理由。”

　　“那司明珠的身份呢？她會不會影響你在司家的地位？”

　　“誰告訴你這些的！”

　　她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

　　她以為這些事情，隻有自己和已經離開的那人知道。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那人竟然會把這個也告訴這個野種。

　　“你睡了那個男人，又殺了他。你心愛的女兒要是知道了你殺了她的親生父親，她會怎麼想你？”

　　“你沒有證據的！”

　　“你是殺了那人，但是那人的兒子還活着呢！他現在逢賭必輸，我想他很樂意認這個當紅明星的妹妹！”

　　“你敢！”

　　“我要讓你們司家所有的人都付出代價。”

　　“我掌管了司家幾十年，你以為我會任你拿走它嗎？”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能力留住它。”

　　外面警車嗚嗚的響了起來。

　　司九臯看着警笛越來越清楚，他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老女人。

　　“你還有什麼手段，使出來吧！”

　　“即便你隻手遮天又怎麼樣？殺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殺人？你嗎？”

　　“當然！”

　　她臉色灰白，抓着他的受仿佛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司九臯一個個的扳開她的手。

　　她像一隻溺水的人，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

　　“這一次，你别想再逃脫。”

　　“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

　　“我這一輩子的幸福都被你們母子毀了。我和你母親鬥了一輩子，我留住了那個人，卻沒留住他的心。他們要是知道你栽在我的手裡，你說，他們會怎麼想？”

　　她喘着粗氣。

　　司九臯低頭看着她。

　　“拿自己的命來算計我。可是，你可能不知道，我進來的時候一直開着錄音筆。”

　　司九臯拿出插在自己上衣口袋裡的錄音筆。

　　按了重播。

　　老太太的眼睛睜的很大。

　　她喘着粗氣，像一條擱淺的魚。

　　警察在外面敲門。

　　司九臯拉開了她的手。

　　她躺在地上。

　　叱咤風雲一生的人，沒有任何尊嚴的躺在那兒，像一隻死狗。

　　她沒有給自己留後路。

　　在她最後的時光裡，她看着他把那支錄音筆遞給了警察。

　　她看着衆人詫異的眼神看着她。

　　此時，她再也不是那個衆人敬仰的司家老太太，此時，她像極了一個笑話。

　　司九臯回頭看。

　　曾經，這裡榮華尊貴。曾經，這裡是京城人人都羨慕的地方。

　　現在，它像一座荒野裡的老墳。

　　即便，隻是路過，你也能感覺到它裡面透露着的那腐朽的氣息。

　　司氏，沒有了運籌帷幄的那個人，很快就陷入了混亂。

　　司榕野用盡了心思，但是大勢所趨，他一個人又怎麼能逆的了呢！

　　司九臯做在了司家人人都羨慕的那個位置。

　　他沒有任何想象中的快意。

　　司榕野還比較淡定。他總以為，那個人不過是自己的一個萬物罷了，但是，等失去了他，即便是得到了司家，他也沒有那麼快意。

　　曾經作威作福的那些司家人，一個個既害怕又興奮，害怕的是他會算前賬，興奮的是司九臯上位，股票已經接連幾天漲停了。

　　司明珠像是一個瘋女人。

　　即便是保镖擋着，她還是沖了過來。

　　“司家你都拿走了，為什麼好要傷害我。”

　　“我不過是把我知道的事實都說出來罷了。”

　　他冷靜自持，高高在上。

　　從前，她總是高高在上，那樣的姿态她早已經習慣了。

　　換了角度，她才知道，仰望别人的那個人會這樣的無力。

　　司家換了主人，她再也沒有了依仗。她會難過。可是，當知道自己是母親偷情生的孩子，她的尊嚴，她的榮譽一切都不複存在。

　　以後，她就成了别人眼中的一個笑話。

　　這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做的。

　　“姑姑！”

　　司榕野拉住了她的胳膊。再激怒他，她的下場隻會更慘。

　　“啪！”

　　她甩手就是一個耳光。

　　“你别忘了你是司家人，他隻不過是一個野種罷了。”

　　司榕野看着這個瘋狂的女人，心裡忍不住冷笑。

　　他們之間不過半斤八兩，而且，現在，他才是決定她命運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