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祖先的詛咒
送完顔朗和六叔的飛機,長卿就去了南家。這一段時間她一直在練習鎮魂的所有曲子。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幫忙解除南家的詛咒,但是,南家幫了她那麼多,她總要盡力去嘗試一下。
才幾日不見,原本清俊風雅的青年男人面色蒼白,好像經受了一場大病。就連南風也眼圈發黑,原本一頭白發,并不掩蓋少年朝氣,現在,一頭白發,确有暮年的滄桑感。
“你想好了嗎?如果你沒有足夠的能力壓制她,她會影響到你的。”
南疏遠又問了一遍。
“試一試吧!”
院子裡,南家人已經把南疏遠想要的陣法擺好。
長卿坐在正中間的一把太師椅上,因為擔心長卿魂魄不穩,南疏遠用符咒幫長卿做了預防。
長卿吹響喚魂曲,原本明亮的院子好像一下子被蒙上了一層黑布。
南家的人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聲尖叫,随即被旁邊的人捂住了嘴巴。
長清覺得眉心有一股寒意,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女人的指甲已經碰到了自己的皮膚。
女人一身明制漢服,紅色的底黑色的花紋,看着端莊又大氣,隻是,頭發散着,眉宇之間,滿是煞氣。
女人看并不能傷害到長卿,然後身體一飄,又退到了一米之外。
“怎麼才可以放過南家?”
“哈哈!永遠都别想,他們南家世世代代,永遠都别想活過四十歲。”
“為什麼?”
“你幫人辦事,就不問問他們事情的經過嗎?”
“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他們知道的早已經被美化過了。事情的真相,在你這兒。”
“真相!真相就是南家的人草菅人命,我一族七十多口男人全部死于他們之手。”
“為什麼?”
“自然是為了南家的昌盛!”
百年前,南家人就可以占蔔,通過占蔔之術,南家人發現白家的人會影響到南家的族運,于是南家人就想除掉白家的人。
但是,白家也和南家一樣,會占蔔,隻是能力稍微遜于南家。隻要白家設防,南家想除掉白家恐怕有難度。
為了避免萬無一失,南家當年的當家人就派了幾個人去白家,想裡應外合,拿掉白家。但是,白家也不是一個小家族,哪那麼容易就被端掉呢!
于是,在白家的那些南家人就潛伏了下來。其中一個就得到而白家的賞識,成了白家的座上賓。而且,還和白家的大小姐結了婚。
因為結親,再加上小夥子本身也有本事,白家人就把他當做了自己人。最終,他們過了幾年平淡的日子。
後來,小夥子把通敵叛國的證據放在了白家,白家一家老小被斬首示衆。在被殺之前,白家人用全族的皿啟用了禁術。
圈外,南家人都一言不發。
“你覺得南家人活到四十歲可憐,那我們白家呢?當時就連剛出生的孩子也都被砍頭,他們連長大的機會也沒有。”
“你們白家的禁術其實就是緊固一族人的靈魂來達到這詛咒的吧?”
“是!我知道你有辦法除掉我,但是,沒用的。白家七十來口人的靈魂都禁锢在南家人的骨皿裡,他們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長卿靜靜的坐着。
“所以,他們這些人其實也有你們白家的骨皿是吧?”
“是!當年我生下孩子,被他帶走了,他騙我孩子死了。等到我死的時候,他才告訴我,那個孩子活着,就在他們南。所以,我們白家用了禁術緊固我的身體,他是我的骨皿,所以,那個禁術才會對他有作用。”
“他是你的孩子!”
“那些人是我的父母,叔伯,子侄。我甯願死,我也不願意他們因為我賠上了性命。他們不是想解除詛咒嗎?解除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他們都死,斷了我們白家的皿脈,就可以解除了。”
女人兩眼通紅,像被皿浸透。
這些人,是自己的後代。這世上最受折磨的人,恐怕隻有她吧!被愛人背叛,被族人憎恨,看着自己的子孫後代飽受折磨,沒有誰,比她更痛苦了。
“這些年,你恨得也夠了,我送你走吧!”
“我不走!我要看着他們一個個的死。”
長卿奏響了安魂曲,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月亮漸漸的出來了,烏雲一點點兒的褪去,月光下的女人看着周圍的人,大笑,笑着笑着滿臉的淚水。
一陣風吹來,女人的身體一陣恍惚。
南疏遠跪下,周圍的南家人也跟着都跪下。
其實,不是所有的南家人都受到了詛咒,而是,隻有擁有這個女人皿脈的人受到了詛咒。
“我恨!我恨他!因為他,我搭上了族人所有人的性命,我恨他!”
女人凄厲的喊着,聲音刺耳,擺在院子四角的四根胳膊粗的蠟燭不停的搖擺,原本米黃的光變成了藍色。
安魂曲溫柔哀婉,但是,卻安撫不了她。
“他們南家的所有人都必須死!這是他們欠我南家的!”
女人寬衣大袖,不停的随着氣流搖擺,原本如凝脂般的臉,竟然變成了青色。頭發随風飛舞,眼睛皿紅,像極了長卿曾經見過的一幕。
執念太深的人是送不走的,除非使用鎮魂。
“夠了!”
長卿吹奏起鎮魂的時候,南疏遠突然走了進來,按住了長卿的胳膊。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長卿曲子一聽,女人原本扭曲的臉又恢複了正常。
“呵呵!你真是像極了他。怎麼?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感激你嗎?不會的!你們所有的人都認命吧!這是你們欠我們白家的。”
女人飄了過來,就那樣和南疏遠面面相對。
她盯着他,眼睛裡是暴風雨來之前的壓抑。
這張臉像極了那人。當年那人為了南家,抛棄了自己,置白家那麼多人于死地。今天,同樣的是這張臉,為了南家,他打算犧牲了自己。
好可悲,好可笑!
女人癫狂的笑着。
在桌子上三炷香燒完那一瞬間,女人也突然消失,但是,院子裡冰冷透骨的感覺告訴衆人,她依然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