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然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劉強說着話，仿佛從來沒有發現劉強是故意針對他一樣。
劉強的想法就是現階段留學生的普遍做派。
有傲氣，沒傲骨。
因為出國讀了幾年書，就看不起家裡人了，同時，又沒有回家去引領時代發展的氣魄。
除了跟劉強較量了一番凡爾賽文學，段然最大的收獲就是認識了一個不錯的小夥子，叫張華。
安安靜靜的，話不多，段然和他聊了兩句，沒想到他說的一些東西還挺有見地的。
這才想起來，裡奧跟他說起過這個人。
據王小青說，她上次回國，也是這個張華帶着裡奧來找她的。
合着段然和王小青結識，多虧了這個大兄弟。
這下段然對他更感興趣了，飯局剩下的時間幾乎都在和他聊天兒。
他學的計算機專業，裡奧為數不多的學生之一。
本科期間就通過了裡奧實驗室的考核，成為了一名實驗員。
在實驗室裡，裡奧教給了他不少專業上的東西。
他也幫了裡奧不少，實驗室的俗事都是他在打理。裡奧這個人就是劍橋校園裡“怪物”的代表，天才又愚蠢。
天才在于十八歲開始讀碩士，二十歲開始讀博士，智商之高，實乃罕見。
愚蠢在于不理俗事，對于人情世故一竅不通，他說話特别直白，直白到讓其他人都認為他是在嘲笑和貶低他們。
能被裡奧看上的人，最起碼在專業上的研究水平就不是常人能及的。
天才的身邊總是天才，除了段然，他是個例外，靠的是重生這個外挂。
段然正發愁找不到人才呢，趕巧，這兒就有一個。
委婉地問了一下張華有沒有回國發展的意圖，很可惜，他想在英國再工作四年，好拿到永久居留權。
在英國住夠十年，或者工作滿五年，就能拿到永久居留權。
盡管如此，聚會結束的時候，段然還是跟張華說道“要是什麼時候想回國發展了，來天津nk大學找我。國内各行各業都是機會，正需要人才。”
“我會認真考慮的。”張華說完這句話，就被他的同學們叫走了。
段然看着他的背影，滿眼的可惜，人才難覓啊，下一次碰到這樣懂行又能幹的人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這可是我本來整整一章的内容，精簡成了這幾句話。）
“看什麼呢？”
王小青跟英子說了幾句話，從飯店裡出來，拍了段然胳膊一下，也朝着段然看的方向看去。
“我以後的大勞力。”
“張華？”王小青問道。
“對啊，又懂專業，又有管理經驗，還有留學經曆，上哪找這麼好的人選？”
王小青也認同道“确實不錯，有能力，話還不多。可是他不是說，他還不想回國嗎？”
“多找他幾次，先結個善緣。明天咱們再去學校吧？我去看看我的導師，順便去裡奧他們實驗室看看，接觸一下前沿科學。”段然提議道。
王小青瞥了段然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看你主要目的是去找張華吧，要是裡奧知道你想挖他實驗室的頂梁柱，會有什麼後果，啧啧，我都不敢想。”
“我連強森和裡奧都想一塊兒挖走，就是現在連個攤子都沒支起來呢，把他們騙到華國也沒用。”
兩人就這麼一邊兒往公寓走，一邊兒聊天。
“你到底有多少錢？”王小青突然問道。
主要是今天段然和劉強聊天時裝逼過于流暢自然，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有三四百萬吧，主要是我管的那些錢裡面還有别人的，我自己具體有多少還真沒算過。”
除了段然自己的錢，段然還管着他的知青老師的，以及知青老師幾個同（lg）事（dao）的。
掙錢這種事情，吃獨食是要不得的，容易噎着。
“這麼多？”王小青驚訝道。
段然歎了口氣，說道“以後幹的是花錢的活，趁着現在先攢點，省得以後不夠禍禍的。”
“你這種想法不對！”王小青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是不管從事哪一個一個行業，隻有保證利潤，才能健康長久的發展。
否則，即使你有再偉大的成就，對于這個行業的貢獻其實也不大。因為其他人不能按照你這個路子走下去，終究是昙花一現。”
不得不說，王小青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高通不管是專利收費還是芯片收費都及其不合理，在這種情況下，為什麼前世那些手機公司還跟他合作，而不是走自研的路子？
為了保證自己活下去！
不是每個公司都是h，背後有強大的電信業務作為支撐。
即使強大如h，還曾有一段時間想要賣掉手機業務。
可見自研這條路有多難走。
投入的資金不可計算，還不一定能研究出來成果。
即使能研究出成果，短時間内也難以和這些專業的老牌公司競争。
假設市場上有兩部手機，一部是高通骁龍處理器，便宜流暢。另一部是手機廠商自研的處理器，價格稍貴而且時不時卡一下。
消費者會選擇哪部？
這時候就有疑問了為什麼自研處理器價格貴？就不能便宜一點賣？
研究經費這個大窟窿得補上啊！
消費者和市場不會為創新情懷和精神買單，隻會為質量和使用體驗掏錢。
想通了這些，段然激動地一把抱住王小青“你真是我的明燈！我知道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了，我要走一條不一樣的路，一條自研也能賺錢的路！”
自研不是重點，賺錢也不是重點，它們合起來才是。
對于二十一世紀的人來說，這是一場見證智能手機這個行業發展到2020年，回頭反思之後，進行的大型實踐活動！
是對反思之後，那無數個假如的回答
假如當時我們手機芯片自研，現在會怎麼樣？
假如當時手機廠商沒有選擇高通，反而去跟德州儀器合作，共同開發會怎麼樣？
假如我們有自己的手機系統會怎麼樣？
……
這場實踐活動，隻有段然能有幸進行。
活動成果如何，大概隻有段然一個人能看到。
這些假如的答案，大概也隻有段然一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