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時間，段然和翻譯顧山成了閑暇時能坐一塊兒吹牛聊天兒的半吊子朋友。
算不上好，也就是一起消遣一下上班無聊的時間而已。
顧山的人緣兒很好，可能和他大多時間都無所事事有關。
總能看到他和别人聊天兒，還和誰都聊的非常開心。他的口才确實很好，能在跟詹姆斯聊天時把長城的宏偉，兵馬俑的肅穆，西湖的婉約說的栩栩如生，也能和普通工人聊天時把前一天見到的姑娘屁股有多翹，兇部有多宏偉描述的讓人仿佛見到了一樣。
這種情況讓段然很苦惱，他不知道自己和顧山關系改善是什麼原因。是自己這兩天絞盡腦汁找話題有了效果，還是顧山的這種好人緣兒導緻的。
周五下午，段然，詹姆斯和顧山一起在辦公室聊天兒。
額，确實無事可做
摩托蘿拉做為發明出手機的公司，在現階段手機制造業無出其右。
幾個從美國來的工人教了一段時間，華國工人已經能熟練操控各種設備了。
更重要的是，稍微需要一點技術含量的精密元器件都是從美國運過來的。
老美也不是傻子，在華國建廠時，能同意使用華國工人，教授技術，就是因為華國的公司隻是一個用于組裝手機各個零件的公司。
也不用感覺生氣，正常的商人，甚至說正常人，哪能把吃飯的本事交給别人。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老話就是這麼說的。
快到下班時間，段然說道“一會兒有事嗎？我請你們吃飯。”
“那怎麼好意思？我請，丹入職時，我還沒有表示祝賀。”詹姆斯笑着起身，對段然和顧山說道，“顧也一起，我聽說最近新開了一家西餐廳，味道很正宗。”
不知道為什麼，老外總是把“段”這個字，發成“丹”的音。
不等段然和顧山推辭，詹姆斯就一邊穿西裝外套，一邊說道“千萬不要推辭，吃一頓飯而已。”
段然沒說什麼，顧山也朝段然點點頭。
詹姆斯司機開車，載着三人前往西餐廳。
和老闆一起的好處就是不用遵守上下班時間，老闆說走就能走。
市裡大街上的店鋪大多挂着個拗口蹩腳的外國名，改革開放十多年，正是外國文化侵襲嚴重的時候，覺得挂個外國名就變洋氣了一樣。
西餐廳離公司不近，開車要半個小時左右。不過沒有後世開車上路那種憋屈的感覺――不堵車。
幹淨明亮，中西結合，看得出西餐廳主人是有些審美格調的。
既不是照搬國外西餐廳的布局，又沒有全都弄成華國的裝修風格。整體的西式風格下，恰到好處地裝點了幾處華國風格的小心思。
“怎麼樣？還不錯吧？”詹姆斯問道。
段然點點頭，說道“确實不錯。”
詹姆斯秘書，也就是司機提前預約過，服務員領着三人去訂好的位置。
“诶？王小青？”
段然有些驚訝，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了她，更操蛋的是下意識地輕聲喊了一句，王小青已經看過來了。
跟詹姆斯和顧山解釋了一句，自己過去跟王小青打招呼。
她對面坐着一個年輕人，西裝革履，文質彬彬的。
“段然，來吃飯？”王小青笑着問道。
“對啊，來餐廳不吃飯還能幹什麼？”
“相親啊！”王小青自嘲地笑了笑，說道，“還能談合作，拉關系，誰說來餐廳隻能吃飯了？哦，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呂澤偉。”
“段先生你好！”
“呂先生好！”
兩個人握了握手，段然說道“不打擾你們了，我先過去，再見。”
為什麼這麼着急走開呢？段然也不清楚。
是因為呂澤偉比他帥？還是比他高？還是他帶了一塊價值不低的名表？
小說電視的情節總是騙人的，那裡面相親的總是秃頭、胖子、媽寶或者娘娘腔。
現實裡，就是呂澤偉這樣相貌出挑，又有錢的人。
怎麼在意起這些了？
段然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找到詹姆斯和顧山。
剛坐下，顧山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外邊那個女孩兒？嗯~”
這個“嗯~”字，在伴随着他挑眉的動作，想說什麼呼之欲出。
詹姆斯這個老外大概是來中國時間長了，也對這種八卦感興趣起來。
段然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就是一個普通朋友，和我在一個學校裡當老師。”
因為詹姆斯的存在，三人說話用的是英語，畢竟人是老闆。
“普通朋友？我看可不太像啊。”顧山笑的像個太監，主要是說話陰陽怪氣。
詹姆斯點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老外也他娘的湊熱鬧，在你們的文化中，這不是很失禮的行為嗎？中華文化浩如煙海，好的不學，淨學些這東西。
這種話題也就調侃兩句，大老爺們兒之間聊天慣常的揶揄手段。
“西方人沒有西餐這個說法，”詹姆斯說道，“我們也不會籠統的把華國菜，日笨菜，棒子菜統稱為東方菜。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不是嗎？”
顧山試着解釋道“我們一開始對西方飲食了解不夠多，分不清法國菜，意大利菜，或者英國菜，所以，就籠統的稱為西餐。”
解釋的很符合他的性格，基本上會讓聽到的外國人理解，又不尴尬，甚至還有點喜悅。
“丹呢？”詹姆斯問道，“你怎麼理解？”
“顧說的很對，應該就是這個原因吧。”段然從善如流，回答道。
詹姆斯笑着搖頭道“不，顧是一個投機者，他隻會說聽的人想聽的。”
段然也笑了笑，說道“我在努力學習成為一個投機者。”
“那樣會變得很無聊的。”詹姆斯道。
段然表示認同“但容易成功。”
“你不需要這些，看得出來，你來我們公司就不是為了在這裡工作一輩子。”
詹姆斯端起酒杯晃了晃，和段然顧山碰了一下，繼續道，“你很驕傲，自信，給人一種特别的感覺。這種感覺很特别，讓人相信你想做的一定能做到。”
“這大概就是你不讓我參與公司核心通信方案的原因吧？”
“顧給我說過一句話，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拿的可是公司給我發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