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夜坐在沙發上,抽着煙,領口的扣子敞了兩顆。
梁夜手裡的煙抽了一半。
涼悠悠的聲音問着南小小。
梁夜看着南小小,他一直在這邊聽着呢。
南小小沒有戴耳機子,一直拿着手機,在跟渺渺說話。
可渺渺那邊沒有聲音,隻有南小小一個人,溫柔寵溺的和渺渺說話。
梁夜有些鬧不明白了。
南小小聽着兩夜的話,看向梁夜,臉色一白“他不會說話,他一直都不會說話,隻是能聽到聲音而已。”
南小小覺得心口炸疼。
渺渺是梁夜的孩子,她不知道梁夜知道真相的時候,會是什麼心情。
她卻覺得沒辦法形容自己的難受。
是她沒有帶好渺渺,才導緻渺渺不會說話。
梁夜要是知道真相了,估摸着想掐死她吧。
梁夜臉色難看至極,對着南小小再次問道“你說什麼?不會說話?”
“不會說話,有語言障礙,他一直沒有說過話,隻是能聽到聲音而已。”南小小對着梁夜說道。
南小小的話,炸的梁夜半響說不出來。
梁夜隻能呆愣的看着南小小,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了。
或者,這種時候,他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隻是知道南小小一個人帶着兒子生活,很辛苦。
他不知道南小小的兒子不會說話,更不知道南小小承受了這麼多。
怪不得南小小對誰都是一副拼了命的抵觸。
南小小不願意相信任何人,你不知道别人經曆了什麼,又怎麼勸别人放得開。
這些年,南小小無依無靠,一切都得靠着自己。
南小小和家裡決裂了。
她要掙錢,要照顧渺渺,還得帶着渺渺治病。
梁夜覺得心裡很是心疼,手上的煙頭燒到自己。
梁夜順手把煙頭放在煙灰缸掐滅。
梁夜走到南小小身邊坐下,對着南小小認真的說道“沒關系,有我在呢,我會聯系所有的國内外最好的專家,我一定會治好渺渺。”
南小小瞧着梁夜,抿了抿唇“沒用的,簡瑤看了,說是可以治好,但是查一味兒藥,得等。”
南小小差點兒脫口而出,告訴梁夜。
“梁夜,渺渺是你的兒子,你知道這幾年,我怎麼過來的嗎?梁夜,我恨你。”
話到了嘴邊,南小小忍住了。
南小小瞧着梁夜,她不能說,她說了,她就得把渺渺給梁夜。
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不可能給梁夜,絕對不可能。
“什麼藥啊?南小小,你放心好了,這個藥,我會想辦法,還有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有我呢,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承受。”梁夜湊近南小小,對着南小小說道。
他一定會想辦法治好渺渺,差什麼藥。
他會動用所有的人脈,幫忙拿到,一定會讓渺渺重新說話。
南小小瞧着梁夜,嘴角微微上揚,對着梁夜說道“不用了,我和渺渺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們不合适,梁夜,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南小小,我勸你呢,也不用和我說這些沒用的話,我不會放棄。”梁夜平靜的對着南小小說道。
若是之前,他還會因為南小小的話而憤怒。
現在,他知道南小小因為渺渺的情況,才會不停的拒絕别人。
他覺得可以理解,南小小因為承受的太多了,才不願意去輕易相信别人。
南小小訝然的看着梁夜,微微皺眉,想說什麼,忍住了。
這個問題,她和梁夜不隻是讨論了一次。
永遠都沒有結果,她隻能等,等梁夜對她不感興趣了。
隻要她不點頭,時間久了,梁夜自然覺得沒意思了。
南小小不說話,梁夜幫着南小小蓋好被子。
梁夜對着南小小說道“你還躺一會兒呗,燒了一天了,多休息一下。”
“我沒事了。”南小小對着梁夜說道。
梁夜點了點頭,看着南小小,瞧着南小小的臉。
忽的,梁夜再次開了口“南小小,我覺得我應該以前在哪兒見過你。”
“你胡說。”南小小想都不想的回道。
梁夜的話,讓南小小心裡一震,今天一天,跟坐過山車似的。
忽上忽下,南小小沒辦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她很怕梁夜發現自己,可梁夜似乎越來越明白了。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她好了之後,不能再見梁夜了。
一定不能讓梁夜跟她走的太近了。
否則,梁夜那麼精明的人,早晚會發現渺渺的存在。
梁夜瞧着南小小激動的樣子,對着南小小說道“我沒有胡說,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我一定見過你。”
所以,他跟中邪了一樣,總是心裡放心不下南小小。
他想盡辦法的靠近南小小。
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梁夜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什麼都不想想了。
“那是你出現幻覺了,你不要在這兒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想用這種方式跟我套近乎,你不覺得自己太可笑了嗎?我又不是你身邊的那些女人。”南小小瞧着梁夜,心虛極了,對着梁夜說道。
梁夜轉過頭看向南小小,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南小小,嘴角微微上揚。
“我身邊的那些女人?”梁夜湊近南小小,熱氣吐在南小小的臉上。
南小小不由往後靠了靠,後背抵着床靠,退無可退。
梁夜嘴角仍舊是帶着笑意“南小小,你怎麼知道我身邊那些女人?我大概有十年沒有回江城了吧,你要是跟我不熟悉,你怎麼這麼了解我?”
他去了省城之後,就沒回過江城,這次回來是做生意。
他除了熟悉的人,南成霈和哨子他們,其餘人,對他都不了解。
南小小說的話,似乎對他特别的了解。
這梁夜不得不重新審視南小小。
南小小就知道梁夜聰明,你說的話,他永遠都能抓住最重要的部分。
“我,我胡亂說的,我瞎猜的。”南小小語無倫次的說道,她不敢再接梁夜的話。
梁夜伸手捏着南小小的下巴,湊近南小小,嘴角微微上揚,那目光好似把南小小看透一樣。
“南小小,五年前,你在哪兒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