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亦琛根本不知道南洛米的決定,他越是找不到就越是心慌,這麼久了,硬是半點消息都沒有傳來。
他知道,南洛米這次真的是傷心了。可是,他需要一個解釋的機會,他沒法接受南洛米連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他。
他愛的,從頭到尾就隻是南洛米一人而已。
在郝亦琛一個人發了瘋的尋找之際,南洛米去了南氏,報名參加了公司裡的一個公益項目。
公益項目是南氏的一個定期項目,是一個為期七天的山村支教計劃,會給山區的小孩子們帶去豐富的物資資源。
像是南洛米這種級别的高層來參加,倒是罕見。可南洛米強勢要求,負責人也沒有辦法。下午的時候團隊就要走了,這個時候臨時加人,雖然不符合規定,但也得分人不是?
雖然南洛米基本沒有在公司裡用特權壓過人,但偶爾用這麼一次,還是很管用的。
南洛米已經想過了,之前她手裡的項目都基本上到了尾聲,包括陳氏那個項目就算沒有她,在合約的約束下,對面也不會有什麼動作。
就像昨天晚上,助理說陳氏的項目出了問題,可南洛米一出現,對面立刻改口說是誤會。
似乎對方費盡心機地來這麼一遭,就是為了刻意地耗她的時間,想把她引過來一趟而已。
南洛米雖然心中疑惑,但是也沒有多想,打算回來之後再告訴郝亦琛這個事情。結果自己還沒來得及說,就看到了那樣不堪的一幕。
或許,一切都是天意。
南洛米不再胡思亂想,工作人員正在讓她簽名字。她爽快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猶豫。
接着,她又回了一趟郝家,郝亦琛不在,她迅速地收拾了幾件衣服,什麼都沒拿,又極快地離開了。
這動作太過迅速,傭人連給郝亦琛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她想要留住南洛米,卻被南洛米堅定地拒絕了,隻能眼睜睜看着南洛米離開。
等郝亦琛趕回來的時候,許多屬于南洛米的東西已經不在了。
“小姐怎麼說的?”郝亦琛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傭人也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能如實說“南小姐說自己參加了公司的一個公益項目,一周後回來,讓您不要找她,她想自己冷靜一下。”
她是這麼說的麼?郝亦琛苦笑一聲。如果南洛米想要冷靜,他願意給她時間冷靜。隻不過,這件事本就是一場誤會,這樣拖下去不知道要橫生什麼變故。
但南洛米已經離開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縱然郝亦琛心裡再難受,也無事于補。
南洛米在去山區的大巴上收到了離珊的消息,她說自己完全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隻能隐隐約約地想起一點記憶,想要跟南洛米面對面地聊一聊。
看了這條消息,南洛米同樣心情複雜,面對離珊這個朋友,她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姿态面對。
無論離珊在這件事裡究竟是不是無辜的,她都沒法再像之前那樣對離珊掏心掏肺了。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南洛米幹脆裝作看不見,也不肯回離珊的消息。離珊的消息卻一條接着一條。
“米米,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我真的不知道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好像喝醉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
南洛米看得煩心,幹脆将手機關了機,誰的電話也不接,誰的消息也不回,世界仿佛一下子就清淨了。
她呆呆地靠在窗戶上,神思也不由自主地開始魂遊天外。山路崎岖,大巴車在這樣的山路上行駛,一路搖搖晃晃,南洛米也在這種滿腹的心思中睡着了。
她昨天晚上休息得不好,在這種漫長的路程中,反而是睡的最好的一個。
“洛米姐,目的地到了。”一個面嫩的實習生羞澀地推了推南洛米,将她從睡夢中叫醒了。
南洛米睜開了迷蒙的睡眼,有些迷迷糊糊的,她哦了一聲,跟着這個叫葉天的大男孩下了車。
在所有的公司人員下了車之後,孩子們嘩啦一聲都圍了過來,帶隊領導和山區的老師握了握手,孩子們則好奇地圍着他們打量。
這種打量是毫無惡意的那種打量,在孩子們純真的眼神裡,南洛米意外地獲得了一種意外的平靜。
她蹲下來,摸了摸一個小女孩的頭“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林小蘋。”女孩怯生生的,但依舊勇敢地答出了自己的名字。
她對這些時不時就會來看望他們的好心人并不陌生,她也知道,就是這些好心人,為她們搭贈教室,捐衣捐物。
南洛米前所未有的溫柔“那南老師以後就叫你小蘋果了好不好?”
女孩一笑,被曬的有些黑的臉龐透出點微紅,确實像一個小蘋果“好的,老師。”
南洛米的心情被治愈了不少,開始陪着他們一起搬運物資。這些東西除了給小朋友們的書本資料以外,更多的是衣服和吃食。
這所希望小學一開始就是南氏出資捐贈的,很多員工更是為了盡自己的綿薄之力捐助了很多小朋友走出大山。
在看到林小蘋的那一刻,南洛米也萌生了這種想法。
随後,員工們在學校的宿舍裡住下,他們這一周的任務其實不大相同,有的負責裝修新小學,有的則負責教授任務,而南洛米則主動要求負責語文課。
其他老師則拓展了許多其他科目,每天帶着孩子們去寫生,學樂器,南洛米往往會一起前往。
在這樣一個甯靜的小山村,雖然與世隔絕,但南洛米暫時忘記了纏繞自己的煩惱,她每天都和這三十幾個小孩子混在一起,倒也樂的開心。
她的手機也基本從不打開,徹底地将自己和外界隔離了。
郝亦琛一開始是想直接追過去的,但正當他已經打算出發的時候,卻被公司臨時的重要工作拖住了,逼的他把出發時間不得不一延再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