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麼急匆匆地離席,這葉大小姐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
”甄太妃一來,便急忙詢問。
結果人剛進去,看見葉初雲的臉,吓得頓時捂住了嘴“葉……葉大小姐這是怎麼了?
”
“太醫說,表姐她中毒了。
”小皇帝魏炀擰着眉,臉上出現了一絲擔憂。
甄太妃愣了一下,望着葉初雲,臉上出現一抹疼惜“真是苦了這孩子了,究竟是何人下的毒?
若是查出定要嚴懲不貸!
”
與此同時,趙婉心也緩緩地跟在了後面,口中畢恭畢敬地行禮“拜見皇上,拜見太妃娘娘!
”
甄太妃看見趙婉心,不由得皺了皺眉,感到疑惑“皇上,你叫哀家過來也就算了,怎麼将趙五小姐也叫了過來。
”
畢竟這趙五小姐和葉初雲可是情敵,讓她過來看葉初雲的笑話嗎?
這好像說不通。
“太妃娘娘,今日表姐未曾進食,隻喝過兩碗,朕将所有經手表姐藥碗的人都叫了過來,也包括太妃娘娘和趙五小姐。
”魏炀負手,一闆一眼認真地說道。
甄太妃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魏炀“皇帝這是懷疑哀家?
”
“太妃娘娘,方才太醫說了,隻要将手放入一旁的那個瓶子中,不消片刻便可找出誰是下毒之人。
”魏炀說道。
甄太妃轉頭看向一旁桌案上放着的瓷瓶,臉色一僵“那裡面是什麼?
”
魏炀解釋“蟾蜍,此蟾蜍可分辨毒的氣味,隻要你的手上沒有毒的氣味,那蟾蜍便不會咬你。
”
“真是滿口胡言!
哪來的庸醫,竟然想出這樣的馊主意?
”甄太妃怒喊了一聲,回頭看向太醫,“太醫,你怎麼就确定,這蟾蜍不會突然咬哀家?
萬一真的哀家,你負罪的起嗎?
”
太醫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主意才不是他想出來的,這分明是皇上的主意啊!
怎麼現在背鍋的人變成他了?
“太妃娘娘,這個……”太醫正想說這不關他的事,說到一半看到皇帝那快要殺人的眼神,又停住了。
小皇帝魏炀随即解釋道“太妃,朕可以向你保證,隻要你沒有碰過毒,那蟾蜍絕對不會碰你。
”
甄太妃眯了眯眼“若是哀家堅決不同意呢?
”
“那麼,朕也隻能陪娘娘你僵持下去了。
”魏炀聲音微沉,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甄太妃眯眼冷笑了一聲“皇帝好樣的,竟然如此逼迫哀家。
”
“娘娘,朕并非針對你,隻是……表姐病重,急需解藥。
還請娘娘配合。
”魏炀看似溫和,實則半步不退。
甄太妃被逼的沒辦法,指着魏炀半天說不出話來“好,皇帝有旨,哀家不敢不從,哀家這就去。
”
說罷,甄太妃走到桌案旁,望着瓶口,猶豫了片刻,眼睛一閉,将手伸了進去,整個過程沒有任何動靜。
甄太妃氣定神閑地将手伸了出來,氣定神閑地望着皇帝“不知皇帝現下可曾滿意了?
”
魏炀點了點頭“方才朕對太妃多有得罪,還請娘娘莫要往心裡去。
”
“哀家知道,在皇帝心中從來沒信過哀家,哀家并不強求,隻希望皇帝日後不要什麼罪名都往哀家頭上扣,這時間長了,人也是要寒心的。
”甄太妃沒好氣地看了魏炀一眼,又看了看裡屋坐着的葉初雲,轉身朝門外走去,“回宮!
”
殿内衆人紛紛行禮,恭送太妃。
甄太妃離開後,衆人的目光便紛紛投向了趙婉心。
“皇上,趙小姐是今天的最後一個,若是還不能找出兇手,恐怕葉大小姐的臉便沒救了。
”太醫無奈地歎息,開口提醒道。
魏炀眉頭皺了皺,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他看向趙婉心“趙小姐,請吧。
”
趙婉心臉色蒼白地看着這一屋子的人,這一屋子的人全是幫着葉初雲的,卻是顯得她十分孤立無援。
趙婉心覺得沒有哪一天比今天更倒黴,先是莫名其妙被皇上指婚,現在又被懷疑下毒,原本下毒這件事無法追查,可偏偏葉初雲的後台實在太硬了,連太後都被請了過來。
趙婉心怎麼也沒想到,魏炀對葉初雲這個表姐這麼上心,隻是一個表姐而已,至于嗎?
趙婉心懊悔不已,早知道打死她也不會選擇在宮中對葉初雲下手,沒坑害到她,反倒将她自己折了進去。
“皇上,臣女想請求皇上一件事。
”趙婉心立馬跪地,,滿臉焦急地說道。
魏炀眯了眯眼,心中有數“若朕沒猜錯,你是想讓朕收回對你賜婚的命令吧?
”
趙婉心點了點頭,有些委屈地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皇帝聖明!
”
“可權王已經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向朕請婚,朕不能駁了皇叔的顔面,況且你目前待嫁,并無定親,嫁給權王做正妃,并不委屈你。
”
世子魏逸風為了趙婉心公然悔婚葉初雲,小皇帝魏炀早就生出了要為趙婉心賜婚的消息。
沒想到這次會這麼巧,權王要巧不巧地看中了趙婉心,這也就免了魏炀的一番小心思,淮南節度使與權王向來交集不淺。
就算趙允真敢為了趙婉心這個庶女拒絕他的賜婚,也不見得敢公然拒絕權王。
兩座大山壓過去,趙允真再硬的骨頭恐怕也得三思了。
趙婉心淚眼汪汪地看着魏炀“皇上,臣女甯願青燈古佛伴母親一輩子,也不願嫁到淮南去。
”
“趙小姐嚴重了,女兒家哪有不嫁人的?
趙小姐是覺得權王的身份還配不上你嗎?
”魏炀皺了皺眉,像是質問。
趙婉心被問住了,面露驚慌,急忙道“臣女沒有這個意思,臣女隻是……隻是不想離家那麼遠。
”
“你的父親在淮南擔任節度使,你若是能嫁過去,豈不是能經常與趙大人走動?
這不算壞事。
”魏炀這個媒人相當合格,從身份地位說到家庭親情,凡是趙婉心能說得出口的借口,都被魏炀一句句給駁了回去。
趙婉心最後徹底沒話說了,跪在地上像是随時都能暈過去。
“皇上,婉心妹妹她……臣女請求皇上不要逼迫婉心妹妹了。
”葉初雲一臉憐憫地說道。
葉錦忠聞言,急忙小聲勸阻“你這孩子,管好你自己就好了,還有心思去管别人?
”
葉初雲“父親……雲兒隻是,不忍心看着婉心小姐她這麼難受。
”
“丞相,表姐她隻是心善,您也别怪她。
”魏炀見葉初雲被訓話,立刻站出來為其說話。
葉錦忠便是不給葉初雲面子,也不能不給魏炀面子“是是是,微臣也是為她擔憂,這孩子太單純了,容易被人騙!
”
葉錦忠說話間瞥了跪着的趙婉心一眼,眼中滿是鄙夷。
趙家庶女就是活該,居然癞蛤蟆想吃天鵝肉,與他丞相府的嫡女争世子,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出身!
趙婉心感覺到了周遭滿滿的惡意,一時間眼淚更是噼裡啪啦地往下掉。
正在這時,小禮子從門外走進來,對魏炀道“皇上,淮南節度使趙大人在宮門外求見。
”
小皇帝魏炀挑了挑眉,知道趙允真這是來帶女兒了。
“父親!
”趙婉心一聽這話,頓時激動起來,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不能讓他看見表姐的臉,讓他先在宮門外候着!
”
魏炀說罷,轉頭示意趙婉心“還請趙小姐盡快測試。
”
趙婉心慌張地看向瓷瓶子,臉色煞白,她搖了搖頭,面上顯露退縮之意。
“趙小姐!
不要再等了,朕的耐心有限度。
”魏炀越看趙婉心越覺得可疑,倘若真的沒做過,為何這般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