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斷經脈,是何等的痛苦!
不必再有任何多餘的言語,現在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習武之人,大家都明白,要将力量灌注全身,活活讓自己筋脈盡斷而死,這無異于一刀一刀地将自己切割碎裂,其痛苦,可想而知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能對自己做這麼殘忍的事,都要憋着不把話說出來,必然是受了極大的威脅,或者有着決不能為人知悉的秘密。
雲千落垂眼望着他的屍體,須臾,才道“他是羅輕風的手下,還是風字号的頭等暗衛。能派來這裡執行任務,還在身上刻印了魔度國的紋身”
她思索着什麼,眉心皺起,轉頭對黎墨塵低聲道“墨塵,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黎墨塵自幼通讀曆史兵書,是被崇元帝當做皇位的繼承人培養着的,他自然也熟稔國與國之間利益紛争,知曉那些不能擺在明面上的事。
“落兒,我們回去再說。”
在正兒八經的事情上,黎墨塵與她是相當有默契的,不用雲千落多說,他已然清楚,她大緻的想法是什麼。
可如果雲千落的預感是真,他比誰都清楚,不能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以免人心惶惶。
“你們可以回去了”黎墨塵說到這,又囑咐了一句“但切莫掉以輕心,很有可能還有沒被抓獲的卧底!”
他對于統禦這些部下極有心得,當即就做出了安排“這些日子,所有影衛以隊伍形式相互監督,不得出府,直至孤王将此事調查清楚。”
“是!”
黎墨塵下了令,影衛們紛紛領命,駐地過來了的士兵也被命令留下,立刻派人在附近買了一處院子,供以他們居住。
等到這些安排都結束,雲千落和黎墨塵才回到了獨屬于他們的大堂内,兩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彼此難得沉默不語了許久。
“墨塵”
“落兒”
過了半晌,兩個人同時開口道。
“你先說吧。”黎墨塵道。
雲千落注視着他的眼睛,總覺得他在躲閃着什麼,這神情,對一向不可一世的黎墨塵來說,可不多見。
“墨塵,你在想什麼?”雲千落擡頭看着他,眼裡帶笑,“我要你先說。”
黎墨塵張了張口,又遲疑了下,拉過雲千落的手,“來,落兒,我們坐下說。”
他把她拉到桌邊的圓凳,要她坐下了才開口道“落兒,你是不是也覺得,那羅輕風是對我崇元國,動了心思了?”
雲千落眼睫眨了下,應道“是。”
黎墨塵又道“他讓他的手下裝作魔度國的人前來,那麼即便是被發現了,也會讓我們以為,他的用意是讓我們和魔度國成仇,覺得是魔度國在對我崇元國居心叵測,可是有沒有一種可能是”
“他和魔度國達成了某種協議,想要共同侵犯崇元國,謀取某種利益。”雲千落接過了話,這也正是她所想的。
黎墨塵道“落兒你曾在龍武神洲生活過,我知道也許你不願意相信,曾經驅逐魔族人的那些修行者們,留下的後代,如今竟然會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睹,去勾結魔度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