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笃定嚴家鬧那麼大的動靜,投入了那麼多人力、物力,絕不可能隻是為了單純給嚴老夫人祝壽而已。
既然如此,那肯定會在獨角烏煙獸比賽之中做手腳,而逍遙派和紅雨海之戰,便是最合适做手腳的機會!
事實上,嚴家也是如陸銘猜測的一樣行事,将賠率擡得非常高,制造一種紅雨海必赢的假象,吸引賭徒押注。
當然,還有一些事情,陸銘沒有明說,比如她跟白鷹澗合作的事情……
“封盤!立即封盤!”
比賽就要開始了,嚴家各個賭坊也收到了命令,讓他們立即封盤,不再接受下注。
“天啊,賠率已經降到一比一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嚴家到底在搞什麼?這不是還沒有開始比賽嗎?為什麼封盤了?”
“就算不封盤,其實也沒有玩的必要了,賠率已經一比一了,不論買誰都是虧!”
莊家穩坐釣魚台,不論輸赢都要交一定的手續費的。
所以,賠率太低的局,就算你赢了,到手的鐵币比本錢還要少。
“欺人太甚!”
“混賬!白鷹澗,你這是在找死!”
“陳喬夫,等騰出手來,比滅你滿門!”
嚴家,嚴中天眼睛都變得猩紅了,呼吸急促不已。
嚴老夫人此時也沒有了往日的冷靜,手用力地抓着脊骨杖,“将近三十億的盤口,就這樣被攪壞了,白鷹澗該死!陳喬夫該死!”
因為投逍遙派的人太多了,如果逍遙派真赢了的話,莊家還要自掏腰包,往裡賠三個多億的鐵币,這對此時的嚴家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
“礦口那邊還等着鐵币呢,現在又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我們該怎麼辦?”
嚴二爺煩躁地喊着。
“範先生,您有沒有辦法?如果有的話,還請不吝賜教!”
嚴中天希冀地問道。
範先生此時臉色也極為難看,這一場局,乃是他一手策劃的,現在竟然被白鷹澗破壞了,簡直就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該死的白鷹澗,如此大好的局,竟然被他們給搞壞了……壞了上宗的大事,我等都要受到責罰……”
一提到上宗,整個嚴家彌漫着一股肅殺之意。
嚴老夫人一拄脊骨杖,語氣冰冷地道
“如果範先生沒有法子,那便按老身的辦法來解決吧!”
嚴老夫人的法子,當然是将盤口裡的所有鐵币,全都吞下!
“萬萬不可……”
範先生臉色大變,連忙喊道。
“此時還需從長計議。”
經營嚴家賭坊生意,關系到上宗的大事,如果真按照嚴老夫人的辦法,将盤口裡所有鐵币都昧下,那嚴家賭坊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
那他範某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費了!
更為嚴重的,是中原上宗會對他範某人的能力産生質疑!
“嚴家主,藥已經放下了嗎?”
嚴中天沒有回答,管家硬着頭皮道
“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将藥物倒入水缸之中,底下人親眼看着紅雨海的騎手,用那水缸之中的水喂了賽獸……”
“範先生,還有半刻鐘,比賽便要開始了,時間來不及了!”
笃笃笃!
嚴老夫人用力地用脊骨杖敲擊着地面,催促着眼前的文士,早下決定。
“隻要還沒有開始,那事情便還有轉機……”
範先生腦子一轉,手中紙扇一拍掌心,轉身對嚴二爺道
“二爺,麻煩你親自跑一趟,從嚴家中挑兩頭賽獸,跟紅雨海交換……”
“管家,吩咐下去,重新開盤,這次逍遙派的賠率,依然是一賠三百!”
這……
管家不由地看向了家主。
家主嚴中天眼眸通紅,擺擺手,示意管家按照範先生的吩咐去做,反正現在嚴家跟範先生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
“快看快看,嚴府有人出來啦!”
“咦,他們是去賭坊的……難道要重新開盤?”
“走走走,去看看!”
“……”
天啊!
當大家來到嚴家賭坊時,看到大廳上又挂起了一賠三百的告示時,所有人都吃驚不已+
“怎麼回事?不是封盤了嗎?”
“天啊,到底中間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為什麼這賠率變化那麼大?搞得我都看不懂了。”
“還下注嗎?壓哪邊好呢?”
“比賽即将開始,請想要下注的道友趕緊下注了,還有半個鐘就要封盤了!”
賭坊裡,大掌櫃賣力地吆喝着。
平常時,吆喝這種事情,都交給賬房先生們去做的。
“罷了!人死鳥朝天,老子還不信他的邪了!賭賠率!”
“莊家絕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既然嚴家敢開出如此高的賠率,便表明他們對紅雨海非常看好,對逍遙派絕對不看好……不過,紅雨海的賠率也太低了吧?才一賠一二!”
“怎麼辦?老子兩邊都投注了,一開始投的是紅雨海,後來跟風投了逍遙派,現在又回到原點了,老子沒有鐵币了!”
“……”
許多人被嚴家的操作,給搞得暈乎乎的,不知該如何下注了。
更多的,是已經沒有本錢了。
全都仍在裡面了!
算上紅雨海、逍遙派兩邊的投注,總數已經超過五十億鐵币了!
五十億的盤口,在南豐域中,絕無僅有啊!
“這一場比賽,絕對會成為南豐域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談資,這盤口太恐怖了,整整五十億啊!”
“不是說内天地之中,鐵非常稀缺嗎?為什麼現在有那麼多鐵币,仿佛錢不是錢一般!”
“這一次,不知道掏空了多少道友,無數年的積蓄啊?不論哪方赢,都會有無數道友自殺……”
人群中,有幾道身影觀察了一會兒後,便悄然離去了。
他們離去的方向各不相同,也并沒有發現彼此的存在,隻是想趕回門派中報信。
賭坊中,無數的賭徒流連,不願意離去。
但,賽場上的人更多!
“無數人矚目啊!這下,我們紅雨海之名,算是傳遍整個南豐域了!”
看台上,紅雨海掌門鄭鈞志得意滿地開口道。
“這一場比賽後,我紅雨海的處境應該會得到極大的改變……諸位師兄弟,應該都投注了吧?”
“當然!”
“老夫将一百多年積攢的鐵币,全都壓我紅雨海勝!”
“邱長老,您一百多年的積蓄都投下去了,那恐怕要發大财了呀!不知可否相告,您攏共投了多少鐵币?”
邊上,另一個門派的人,好奇問道。
“一百二十個鐵币!”
邱長勞自豪地道。
噗嗤!
周圍所有人都笑了。
不過,從這件事情上,可以非常直觀地感受到紅雨海,是真的窮!
所以,當紅雨海的騎手們,聽說有人要送三頭賽獸給他們時,他們是真的非常的開心,特别是看到那三頭賽獸神駿非常,他們簡直愛不釋手!
“道友,我等素不相識,為何要贈送賽獸?如此貴重的禮物,恐怕……”
“哎,在下隻是素來仰慕英雄好漢,紅雨海上場的表現,讓在下十分感動,因此動了恻隐之心,區區三頭賽獸罷了,于在下而言,不過是一兩顆凝神丹罷了。”
對方盛情難卻,兩位紅雨海騎手興奮的收下了。
“兩位道友,在下在南豐域頗有些關系,已經幫你們更改了賽獸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