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歸來
第458章,歸來
慕天星自淩冽離開之後,就成天躺在床上。
也不看電視,也不玩手機,更不碰電腦,一點都不像是個現代人。
她隻是每天側着身子,面對着窗台的方向,看着外面的天色亮了又黑,黑了又亮。
擔心她的情緒跟身體,倪夕月将制作禮服的工作拿到了慕天星的卧室裡來,一邊做着洛傑布的新郎禮服,一邊陪着她。
因為淩冽的離開,月牙灣似乎恢複到以前那種淡泊靜谧的狀态,雖然看似柔和,卻是真的少了一份鮮活與生機。
喬歆羨也在面見了洛傑布之後,領着上次的特戰旅士兵悄然前往花旗。
因為那些士兵去過花旗,也去過花期宮廷,所以比較有經驗。
隻是,據喬歆羨每日傳回來的請報上看,花旗一切依舊,喬歆羨也未曾尋覓到淩冽的蹤迹。
一個一米九二的大男人,帥的人神共憤,一旦出現,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偏偏淩冽就像是在大海上遺落的一根針,任喬歆羨如何努力,都找不到。
洛傑布心中難受,不敢把消息告訴倪夕月,隻說喬歆羨那邊部署了,讓她不要擔心。
看着兒媳婦成天躺在床上無精打采的,洛傑布也跟倪夕月說了,讓慕天星也偶爾出去曬曬太陽,對身體好,偏偏倪夕月開不了口。
因為慕天星已經不會說話了。
她整個人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雙眼明明是睜開的,卻是空洞迷離、沒有光澤的。
她的世界陷入了黑暗,不論眼前閃現過什麼,她都看不清,像是盲人。
倪夕月有些心疼地拍着她的肩,每到用餐的時候都會問“小乖,來吃點東西好不好?”
隻有叫她小乖,她的眼眸才會微微緩慢轉動起來。
再木讷地看着倪夕月,最後坐起身來,一口一口吃下去。
倪夕月心知她臉皮薄,幫她放好熱水就扶着她進去,然後無聲息地守在洗手間門外等着,等她出來之後,再幫她擦幹頭發。
兒子的寶貝,因為寶貝兒子,所以一起寶貝着。
時光悠然而去,朝暮交替變更,眨眼間,便是淩冽離開的第七天。
這一天,上午的時候依舊沒有動靜,不僅是花旗沒有動靜,就連慕天星也沒有動靜。
中午的時候,喬歆羨卻是緊急傳出一道消息,告訴了洛傑布。
他說,他派去隐匿在花旗宮廷的探子,偵測到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藍寄風三天前已經失蹤了!皇後夏琦露為了掩人耳目,一直說藍寄風在病中!
從喬歆羨查到的消息上來看,藍寄風的失蹤并不是夏琦露所為,因為夏琦露私下也非常震驚、惶恐,她也有派人四下尋找。
閑雜軍權在藍寄風手中,朝堂之上有一半的臣子都是看似親和夏琦露、實則别有用心的。
莫邪對花旗雖示好了,卻也是虎視眈眈,莫善還沒真的嫁給百裡沫,姻親的關系暫且不是事實。
所以,藍寄風失蹤的事情一旦爆發出來,隻怕等不及夏琦露用手段當上女皇,花旗就會被那些人瓜分了。
夏琦露已經急的想要将腦袋往牆上撞了!
偏偏藍寄風就是悄無聲息地消失在花旗皇宮裡,怎麼都找不到了!
有幾次莫善去給藍寄風請安,都被夏琦露攔下了,也不知道莫善有沒有察覺。
這些訊息精密完整地傳給洛傑布之後,洛傑布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不清楚這到底是不是淩冽做的!
想要讓喬歆羨去接應他,又不知道這個混小子究竟身在何處!
第七天的傍晚,慕天星忽而從樓上下來了。
她看着倪子洋夫婦,乖巧地喚了外公外婆,然後就出了家門,癡癡地站在月牙湖畔的邊上,一雙望穿秋水的眸子,直直盯着叢林間的那條路。
那是通往月牙灣唯一的路。
她沒有說話,隻是孤零零地站着,誰也不理。
小小的身軀分明是在床上躺了多日的,卻眼看着比之前清瘦多了,尤其在殘陽落霞的籠罩之下,倍感渺小。
倪子洋夫婦看了心疼。
倪夕月也心疼,吩咐宮人在湖畔邊的小廣場上搭起了架子,準備燒烤。她記得蔣欣跟她說過,慕天星最愛吃烤鳕魚排,于是吩咐人趕緊去準備。
洛傑布回來的時候,一下車,便面色匆匆地直奔湖邊,雙手摁住慕天星的肩膀,吓得不輕“孩子,你怎麼了?站在這裡做什麼?”
一連好幾天不廚房間,出來了卻是跟木頭一樣雙眼無神地立着。
什麼叫做行屍走肉?
洛傑布覺得眼下的兒媳就讓他有這樣的感覺!
他在車裡的時候,就看見了,看見她癡癡傻傻地站着,若不是邊上還有人在忙着露天晚餐,他真的是要吓壞了。
慕天星擡頭看了他一眼,隻道“大叔有消息了嗎?”
洛傑布看着她,她的眼眸清澈無辜,一眼見底,卻根本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咬着牙,他點頭“歆羨已經在花旗找到他了,而且……”
“君無戲言!”慕天星打斷了他的話,四個字,簡短卻有力地直直刺入了洛傑布的心髒!
這丫頭,怎麼這麼精?
洛傑布緩緩放下雙手,看着她削尖的下巴,疼惜不已“孩子,想吃什麼,跟你母後說。”
倪夕月在後面連連點頭“我讓人準備了烤鳕魚排,一會兒就做好了。”
慕天星不說話。
洛傑布趕緊走到倪夕月面前,準備帶她先回去,說花旗國的國王失蹤的事情。
偏偏這時候,一輛銀色的、沒有牌照的面包車緩緩開了過來。
月牙灣周圍部署的軍力全都戒備起來,暗處的叢林裡也有狙擊手擡起了槍支時刻準備保護着洛傑布他們的安全。
但見,面包車在距離慕天星還有三米的位置停下。
司機開門下來,他身材高大,剛剛摘下口罩,英俊的容顔便已經領洛傑布夫婦驚喜不已!
他看着慕天星,微微一笑“小乖,我回來了。”
看着她這般模樣,淩冽的心幾乎碎成了粉末了,她是每天都這樣等着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