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别院之中,柔娴長公主和雲女官同樣着急。
“她不是死了麼?
怎麼又冒出來了?
”柔娴質問道。
雲女官卑微的回應:“确實應該死了啊,她不會水,自然是應該淹死了,怎麼會活下來,而且她什麼時候搭上的世子妃,老奴都不清楚啊……”
柔娴長公主的心情格外不好,這個不知道,讓她非常窩火。
那個時候信誓旦旦,如今卻用一句不知道,就解決了?
“現在怎麼辦?
你覺得蘇成和玉桃能夠扭轉局勢麼?
”
雲女官心裡其實沒有底,這個時候,她怎麼保證?
“這個……老奴也不是很清楚……”
他們都不知道,張玉竹不但活了下來,還跟張寒竹走的這麼近。
既然張寒竹出手了,還沒有驚動張家,那就隻有一個解釋,張玉竹是通過莫君夜和尹素婳接觸到的張寒竹。
“這兩個人,真是我的心腹大患……”柔娴長公主感慨道。
雲女官知道,她說的人應該會楚王和王妃。
“長公主,如今皇上和張皇後已經懷疑我們,而且想要對我們動手了,我們還要在意小黃子的病麼?
如果楚王妃這個時候死了,小皇子不是必死無疑麼?
這也是大齊皇帝和皇後意圖背叛我們的懲罰……”
雲女官想起來皇上和張皇後的行為,就覺得心裡堵着一團火。
柔娴長公主并不是沒有動心,可是那是魚死網破的做法。
“我們還沒有山窮水盡,總有轉圜餘地……隻要堅持住,将來我們自然有很多機會收拾他們……如果小皇子沒有救了,我們也一定活不下來,這是同歸于盡的做法,并不明智……”柔娴還是想要保持榮耀。
籌謀了這麼多年,沒有收獲,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前功盡棄。
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劃算。
雲女官一聽,也是這個道理。
隻不過這個對于自己的孩子們,又是一個挑戰,甚至是一場災難。
“唉,但願他們還不知道玉桃的身世……”
雲女官也是躺平了,因為這件事,他們已經沒有辦法再去補救。
湘王府中,氣氛更是不同。
張玉竹的到來,還有她的遭遇,讓風家人真是各種氣憤。
“什麼東西……孩子,你就安心在我們家住着,你堂姐和姐夫都在,會幫你做主的……你放心吧,誰要是敢繼續欺負你,我們風家不答應……”老王妃恨的直跺腳。
怎麼會有這麼混賬的人家,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多謝老王妃,晚輩沒事……”
張玉竹對張家不抱着任何期待之後,心态格外的平和。
她看清了很多事,确實不用糾結。
“寒竹,你早就知道?
”湘王妃沒有想明白。
“其實是素婳發現了她,然後把她帶到我跟前,我一開始也是吃驚,覺得不敢相信,可是素婳從來不說謊,尤其是這麼嚴肅的事,我知道她不會騙我……”
張寒竹的解釋,又讓大家把注意力放在了尹素婳身上。
“明日京兆尹府,會很熱鬧,到時候一切真相都會大白……他們錯過了玉竹,是他們的損失……”
尹素婳還是賣了關子,現在說出來,就不好玩了。
第二天的太陽,在各路人馬的不同情緒中,還是從地平線掙紮出來。
京兆尹昨日就已經知道,今日宮裡一定會來人,而且張家一定有人坐鎮,說不定湘王府也會派人來探聽,這個場面,本來對他不利,因為他很難做決定。
可是,正是因為他沒有辦法決定,才能夠給他們之間博弈的時間,自己可以看到誰強誰弱,最後定奪……
“今日又是一場惡戰……”
出門之前,他對身旁的師爺說道。
師爺也是感慨,這種場面,他們這段時間,也是經曆了不少。
這次,算是最盛大的一次了。
百姓們也是早早的就來到府衙之外等待,昨日的瓜,實在是太新鮮,讓人流連忘返。
現在滿燕都都在讨論,張玉竹到底是不是張家的真千金。
先來的是張家人,張臨濤的臉色不好看,應該是一晚上沒睡。
張伍氏也是一樣,黑眼圈雖然隔着粉,還是隐約可見。
張清楓一副不服不忿的樣子,大概還是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之後,蘇成帶着張玉桃來了。
張玉桃還是那個可憐兮兮的樣子,如果事情是真的,她是那個鸠占鵲巢,享受了别人美好人生這麼多年的人,她有什麼可委屈的?
有個看不過眼的百姓說了一句:“别哭了,一會如果證明你是假千金,你再哭吧……”
張玉桃恨死那個人了,卻沒有辦法現在就發作。
蘇成看了那個人一眼,眼神充滿警告,可是那個人并不在意。
看熱鬧也犯法?
說實話也不行?
京兆尹到的時候,張玉竹還沒有到。
“好大的架子,父親,母親,這個賤人就是故意的……”張清楓不甘心的說道。
張臨淵這個時候剛好到了,直接給了他一個耳光。
“你妹妹是賤人,你母親是什麼?
你是什麼?
”
這個動作,讓百姓們看着都覺得舒服。
張清楓捂着臉,根本不敢再說話。
當張玉竹出現的時候,跟她一起來的人竟然是風飛揚。
這個就讓人出乎意料了,他不應該是堂姐夫麼?
即便是這種場合,也應該避嫌吧?
風飛揚給張臨淵和張臨濤夫婦行禮之後,就坐到了一旁早就準備好的椅子,并沒有任何尴尬。
張臨淵沒有再說什麼,也直接入座了。
京兆尹剛想說開始,結果宮裡又來人了。
光是各方的人入場,都像是一場戲一樣,讓百姓們看足了熱鬧。
來的人不是别人,是張皇後宮中的近侍總管龐公公。
“咱家奉皇後娘娘旨意,旁聽張家真假千金案,京兆尹大人應該不會有意見吧?
”龐公公笑的一團和氣。
不等京兆尹回答,張玉竹往前走了一步:“公公搞錯了,不是真假千金案,我不需要張家承認,我隻是來狀告蘇成和張玉桃的謀害,如果非要說張家點什麼,那就是請大家做個見證,我跟這對不辨是非,不配為人父為人母的夫妻,斷絕一切關系,從此相逢也是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