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妍随後反應過來,也跟着小跑着,出了厲家别墅。
酒窖?
顧炎彬對這裡不熟,隻能跟在兩個人身後,随着他們趕往酒窖。
夏初初犯了一個緻命的錯誤。
不管是誰,進出酒窖的時候,都會把門給關上。
一是防止溫度被破壞,外面的熱氣升高或者降低了裡面的溫度,因為紅酒的保存,最好是需要恒溫的條件。
二就是怕發生夏初初這種意外。
門一旦關上,就不會有人再去管裡面是不是有人,裡面的人可以出,外面的人也可以進。
而夏初初卻把門虛掩着,她想的是自己很快就會出來,不會逗留太久,誰知道……就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酒窖裡。
夏初初渾身已經開始有些發抖了。
雖然是十幾度的溫度,不算太低,但在這裡已經待了足足十二個小時,她還穿得這麼少,又什麼都沒有吃……
再加上她心裡慢慢襲來的恐懼,更加影響了夏初初的心态。
就像癌症病人,一般要是不知道自己得了絕症,說不定還能久活一點。
而知道了自己得了癌症的人,結果還更容易被病魔打倒。
夏初初時不時的伸出手去,探一探小駿的呼吸,摸一摸他脖子處的大動脈。
她生怕小駿就這麼慢慢的停止了呼吸。
而且現在,時間過去得越來越久了。
夏初初擡起頭,四張張望,想找一個什麼利器,用來劃傷皮膚。
可是她轉念一想,自己連站起來都沒有力氣了,還怎麼去找東西。
想了想,夏初初舉起手臂,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
用牙咬吧。
她不知道現在具體是幾點,但是她知道時間已經過去很久很久,卻依然沒有人來找她,隻怕是……出去無望了。
比起兩個人都死在這裡,有一個人能活下去,都是一件功德圓滿的事情。
可是夏初初想,她怕疼。
但,事已至此,她沒有别的辦法了。
腿上都是淤青,都是她掐的。
指甲和嘴唇,都已經變紫,不能直視。
其實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之前的絕望。
像是淩遲一樣,一刀一刀的剮的她的心髒,讓她死,但是一時半會兒,又不讓她死。
“小舅舅,衍瑾……”她喃喃的喊着他的名字,“你真的,就沒有發現我不見了,就沒有想過,要來找我嗎?”
“如果是以前,三五個小時沒有看見我,你都快急瘋了吧……”
“果然忘記了,就徹底的忘得一幹二淨,一點漣漪都不會再有了嗎?”
“你會不會來……”
“要是我真的出事了,在往後的日子裡,你想起我,會不會為我感到那麼一絲絲的難過?”
“應該會吧……應該,就算我現在已經不是你深愛的女人,但我也是你的外甥女,皿緣親情,皿濃于水。你不至于……不管我的行蹤和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