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慕遲曜望着顧炎彬,“看來,你話裡有話。”
“和慕總這樣的聰明人說話,就是省時省力。”
“直說吧。”慕遲曜也不繞彎子,“這裡就我們兩個。”
坐在這裡,隐隐的還能聽見言安希細細的聲音,伴随着嘩嘩的水聲。
顧炎彬的指尖輕輕的摩挲着身上蓋着的白色棉被:“我從昨天晚上一直在想,如果這場爆炸,是自己人做的呢?”
“自己人?”
“是啊。”顧炎彬說,“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布下定時炸彈,可是這炸彈的威力,卻不足以造成毀滅性的死亡……這兇手,是想幹什麼?”
“其實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爆炸發生的時候,慕遲曜在現場,親身經曆過,當時他就有這個疑問,隻是沒有時間和精力,去仔細的思考。
現在,顧炎彬和他想到一處去了。
這次爆炸,直接導緻的結果,是造成了賓客的恐慌,和部分人受傷,生命垂危的重傷病人一個都沒有。
厲衍瑾已經是傷得最嚴重的,但性命無憂。
既不是想殺人放火,也不是想趁機作亂,那,安排這場爆炸的人,到底想怎麼樣?
顧炎彬看着慕遲曜的眼睛:“慕總,那麼,想來想去,好像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兩個睿智的男人,對視的時候,空氣裡似乎都有智慧的火花在碰撞。
慕遲曜緩緩的說道:“顧炎彬,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慕總聰明。”
慕遲曜看了洗漱間的方向一眼,然後壓低了聲音:“你竟然會以為是厲衍瑾,自導自演?”
顧炎彬反問:“難道不是嗎?除此之外,我暫時想不出第二種可能了。”
“我可以用我的名譽擔保,”慕遲曜說,“絕對不可能是厲衍瑾策劃的。”
“是嗎?慕總和他關系好,對他為人處世的原則,想來是非常清楚和了解的……隻是,人是會變的。”
“絕對不可能是厲衍瑾。顧炎彬,你猜錯人了。”
慕遲曜斬釘截鐵的回答,否決了顧炎彬的想法。
顧炎彬聳聳肩:“我也隻是懷疑而已,沒有任何的證據。既然慕總這麼信誓旦旦的保證,那麼沖着慕總的人品,我也該去相信。”
慕遲曜抿了抿唇,忽然反問:“既然你問了我一個問題,那麼,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算是……禮尚往來。”
“可以,慕總請問。”
“你手背上的那一道傷口,是怎麼來的?”
慕遲曜的目光落在顧炎彬的手背上,緩緩開口,顧炎彬自己也低着頭望去。
“昨天爆炸發生之後,傷口就有了。”顧炎彬随意的回答,“這應該是我全身上下最小的傷口了,沒有想到,慕總的觀察力這麼的好。”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在說,慕遲曜連這麼小的傷口,都要發問。
慕遲曜卻忽然揚起了唇角:“顧炎彬,你這傷,看着不像是被利物劃傷的。而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