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夏初初的手直接戳在了顧炎彬的肩膀上,“你坐到這裡來幹什麼?”
“當然是陪你一起吃飯了。”
“不需要。”
“不需要我也已經換了位置了。”
“我晚了一步。”夏初初咬牙切齒的說,“我要是早點想起,我就壓根不會讓你和那個人有交流的機會。”
“一頓午宴,與其讓不熟悉的人坐在旁邊,我坐在你旁邊,不是更好嗎?”
“我甯願是陌生人,也不願意是你。”
“可這些已經是事實了。”
說着,顧炎彬不等夏初初反駁,已經越過她,和厲妍打招呼了:“伯母,中午好。”
厲妍在和旁邊的人聊天,結果一看到顧炎彬,眼睛都亮了一下:“哎……你坐到這裡來了啊。”
“是,想陪陪初初,所以就和人家換了位置,坐過來了。”
厲妍笑得眼角都起了皺紋:“好,好,挺好的,你們聊,我們家初初這個壞脾氣啊,也隻有你能受得了。”
顧炎彬一笑,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初初,你的捧花呢?”
“扔了。”
顧炎彬的笑容一頓,厲妍卻在一邊說道:“亂說什麼呢你這孩子,你不是剛剛還特意的放回房間裡去了嗎?”
夏初初的臉一垮:“媽,你繼續聊你的天,不用管我的。”
好端端的,媽就這麼的拆她的台。
夏初初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忍住想要和顧炎彬吵架的沖動:“你到底有什麼事,要坐到我身邊來?”
“沒什麼啊,就是簡單的和你一起吃頓飯。”
“可是看着你,我什麼胃口都沒有了。”
“你這樣會讓我很傷心。”顧炎彬說。“你知道嗎,喬靜唯應該已經醒來了。”
夏初初一愣:“是嗎?”
“她還能昏睡一天一夜不成?現在,厲衍瑾肯定是在醫院照顧她。”
“喬靜唯的孩子沒了,那也是小舅舅的孩子,小舅舅照顧她,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你不難過嗎?”
“我既然選擇離開,我就不會再留戀。”
顧炎彬摸了摸下巴:“可是,我在想,你和喬靜唯雙雙落水,你毫發無損,還能來參加婚禮,她卻流産住院,傷心欲絕,而且當時隻有你們兩個在一起……”
夏初初直接挑明了:“你是想說,大家會覺得是我害她流産的?”
“現在的情況來看,明白人的确會這麼認為,而且對你非常的不利。”
夏初初忽然揚起下巴,挺直了腰身,字正腔圓的說道:“清者自清,我不怕,行的正我就坐得端。”
她這個樣子,高傲,冷豔,自信,迷人,散發着一種無法言說的魅力。
顧炎彬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隐隐有一種欣賞。
他就喜歡這樣的她。
夏初初也在這個時候,側頭看向了他:“我問心無愧,我又何必怕别人在說什麼呢?真相就是真相,不會被人的故意扭曲而掩蓋。”
顧炎彬笑了,而且是發自内心的笑,他輕聲說道:“夏初初,我忽然明白,我為什麼會喜歡你了。”
“……啊?”
夏初初一下子沒跟上他的腦回路。
她這不是在說昨天晚上落水的事情嗎?怎麼好端端的,顧炎彬就這麼的歪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