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怔。
“我現在有了。”夏初初說,“有他,有孩子,我很滿足,我也不貪戀别的,更不奢望還能擁有更多。”
顧炎彬看着她,一時半會兒,竟然有點說不出話來。
夏初初歎了口氣,端起咖啡,輕輕的喝了一口九六。
“我也可以給你一個家。”顧炎彬說,“隻是,你早就已經,選擇了厲衍瑾,不會再多看我一眼而已。”
“我為什麼不多看你一眼,你心裡,難道沒有數嗎?你對我,到底是有幾分真心,又有幾分假意,你自己摸着良心,難道感受不到嗎?”
顧炎彬冷哼一聲:“厲衍瑾愛你,難道,就是純粹的愛你嗎?”
“顧炎彬啊……”夏初初忽然歎了一口氣,“你知道,你和厲衍瑾,還有一個區别,是在哪裡嗎?”
“什麼?”
“他不會比較。”夏初初說,“他不會像你這樣,拿愛情來比較。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分開的時候,他都沒有說你的不對。”
顧炎彬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然後,他說:“是啊,厲衍瑾那麼的少,而我跟他比起來,就像是一個卑鄙小人。”
夏初初不想再和他多說。
她把咖啡放下,問道:“你今天來找我,其實,就是看到了我和他的事情的新聞,對嗎?”
“是。”顧炎彬很坦然的承認了,“我看到了,我嫉妒。夏初初,我嫉妒得發狂!”
顧炎彬現在的日子,水深火熱,很難過。
他每天,都是撐着一口氣,在這裡,過着一天又一天。
現在,厲衍瑾和夏初初的感情,終于,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這對顧炎彬來說,無異于是一個……非常緻命的打擊。
他接受不了。
所以,他要找夏初初了。
雖然,這好像并沒有太大的用處。
“其實,曾經也有一個女孩,那麼那麼的愛你,毫無保留,”夏初初說,“你卻沒有珍惜。”
顧炎彬眉頭一皺:“你在說誰?”
“嫣兒。”
這個名字被說出來,顧炎彬的臉色,頓時,就發生了巨變。
“其實,嫣兒有多愛你,我沒有見過她,我也不知道。但是,從傅井然的描述當中,我覺得,嫣兒是一個好女孩。”
顧炎彬沒有說話。
他的思緒,恍然間,回到了多年以前。
那個混皿的女孩兒,有着精緻的五官,清澈的眼睛,美得像是洋娃娃一樣。
她很喜歡他,天天都追着他跑,從不掩飾對他的愛。
可是……
早已經,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半晌,顧炎彬說道:“是,她是一個好女孩。”
“如果。”夏初初忽然問道,“嫣兒當年沒有去世的話,你和她,會不會有可能?”
顧炎彬沒有回答。
夏初初補充了一句:“我想聽實話。顧炎彬,都到這個時候了,到這個份上了,難道你還不想坦誠一下,你心裡的想法嗎?”
顧炎彬繼續沉默。
夏初初看着眼前的咖啡。
舌尖,似乎還有着那一絲淡淡的苦味。
好久好久,顧炎彬才說道:“嫣兒不是因我而死。”
“那是你的事情了。你心裡清楚,我想,傅井然也清楚。”
顧炎彬的聲音,忽然有點顫抖:“如果,嫣兒還在的話,我想,我會和她在一起。她是一個那麼幹淨又美好的女生,我,怎麼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她……”
“你當時,又是為什麼不答應呢?”
“時機不成熟吧。”
夏初初說道:“那真的是太可惜了。既然,你對嫣兒也有意思,早就該在一起的。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了。”
“都過去了。”顧炎彬說,“過去好多好多年了啊……”
久得讓他都忘記了。
夏初初回答:“現在的話……她在天堂裡,有傅井然陪着。應該,她也不會寂寞吧。”
而,傅井然也終于如願了。
“不!”顧炎彬的五官,忽然,就有點猙獰起來,“傅井然那樣的人,怎麼會上天堂?他是下地獄!去了地獄!”
夏初初看着他這個樣子,心裡有點後怕。
但是,咖啡廳裡這麼多人,又有服務員,顧炎彬應該不能對她做什麼威脅的事情吧。
“這是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想多說。”夏初初皺了皺眉,“我提起這件事,也隻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顧炎彬問道:“什麼?
“很多年前,在你沒有認識我之前,其實……你就已經,接觸了愛情。”
顧炎彬的神色,微微一怔。
夏初初正想說什麼,忽然擡頭,看着迎面走來的人,愣了一下。
他怎麼來了啊……
顧炎彬見她表情不對,馬上也回過頭去,順着她的目光看去。
很快,他就看見了厲衍瑾。
厲衍瑾穿着襯衫西褲,慢慢的走了過來。
他很自然的,在夏初初身邊坐下,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态,看着顧炎彬。
他的确有資本,在顧炎彬面前,這麼的居高臨下,趾高氣揚。
“不知道,在這個時候,你還來找初初幹什麼?”厲衍瑾問道,“她和你,已經徹底沒有了關系。”
“是嗎?這句話,輪不到你來說吧。我和她有沒有關系,不是你來告訴我!”
“這麼不死心嗎?”厲衍瑾說,“那,就讓初初親口告訴你,她和你,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聯系。”
夏初初歎了口氣,看着厲衍瑾:“你怎麼來了?”
“不能來嗎?”
“夏天快放學了。”夏初初說,“得趕緊去接她,”
“既然,你知道夏天快要放學了,怎麼還在這裡,浪費時間?”
厲衍瑾把她和顧炎彬的這次見面,稱作……浪費時間。
顧炎彬的臉色,很不好看。
夏初初說道:“我也不想的。但,見他一下,也沒有太大的關系,我會控制好時間的。”
“那現在也見完了。”厲衍瑾說,“該走了。”
“好吧。”夏初初點點頭,“走,回家。”
顧炎彬神色一變:“夏初初!”
厲衍瑾一來,她就要走嗎?
厲衍瑾擡眼看着他:“怎麼了?不行嗎?你有什麼意見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