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衍瑾問道:“什麼原則?”
“永遠都不會吃回頭草。”她一笑,“顧炎彬也好,你也好,夏天的爸爸也好,我都不會,回頭。”
夏初初把這句話說得極其的輕佻,像是所有的男人,都不過隻是她的一個玩物罷了。
玩膩了,就丢了。
而孩子,不過是其中一個玩具,不小心落在她身邊的。
厲衍瑾垂在身側的雙手,瞬間緊握成拳。
夏初初再也不願意和他共處一室,轉頭就走:“希望下一次再見面,小舅舅,我們别再是這樣子了。你要是還有什麼問題,以後再問也不遲,也不急在這一時,來日方長。”
“畢竟,我算是半個厲家人,以後都會在厲家待着。你什麼時候想起了其他的問題,随時可以問我,我都非常樂意的解答。”
說完,夏初初很是潇灑坦蕩的拉開了書房的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空空蕩蕩的書房裡,隻留下厲衍瑾站在書房中間,雙手緊握,手背的青筋暴起,長久的沉默着。
他的耳邊,似乎還一直在回響着夏初初所說的那些話。
一個字一個字,都在剮着他的心髒。
“我願意為了夏天的父親去死。”
“我對感情一直都有一個原則,永遠不吃回頭草。”
“夏天是我的女兒,四歲了。”
他整個人搖搖晃晃的,看上去随時都會倒下去。
但他又一直沒有摔倒,往後退了幾步,單手支撐在書桌的桌面上,五指修長,指尖過于用力而泛着白。
厲衍瑾忽然覺得心口又堵又悶,像是喘不上來氣一樣。
随後,他耳邊嗡嗡的響,腦海裡一片空白,太陽穴脹得發痛,整個大腦像是随時都要炸開一樣。
他閉了閉眼睛,然後又睜開,試圖穩住自己的身體,但是發現自己眼前一片天旋地轉。
有很多很多的畫面,從他腦海裡一閃而過,快得讓他抓不住。
他甚至下意識的呢喃出一個名字:“初初……”
可是随後,厲衍瑾怔了。
他怎麼會念夏初初的名字?他剛剛還被她氣得發抖,這個時候,難受得要命,頭要炸了一樣,卻還想着夏初初?
厲衍瑾重重的甩了甩頭,然後一隻手緊握成拳,重重的在書桌上用力一捶,砰砰直響。
桌上僅剩的一盞台燈,就跟着抖了抖,顫了顫,足以見得,厲衍瑾這一拳有多重。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厲衍瑾的手,也很疼。
可隻有這樣的疼痛,才能讓他清醒,才能讓他不那麼眩暈。
樓下,夏初初剛剛下完樓梯,就聽到樓上傳來一個悶重的聲音。
她的腳步沒有停,繼續往客廳的方向走去。
不用去想,肯定是小舅舅又在發脾氣砸東西了。
男人怎麼都是一個樣,有點什麼,就喜歡朝着東西發脾氣,砸碎砸爛了了,又有什麼意義。
算了,就随他一個人在書房裡冷靜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