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店裡彌漫着低氣壓,工作都沒法開展。
一整個早上,效率奇差,連一向專注的朱意歡都安不下心來。
心髒怦怦跳。
那股不安的預感,深來深強。
總覺得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就在這時,林彥急匆匆跑回來。
“呯!”
幾乎破門而入。
然後,把一疊資料重重拍在朱意歡面前。
跑得太急,幾乎上氣不接下氣,可表情又驚又怒。
“你來看看,這是不是我們的設計稿?”
設計稿隻有一份,在辦公室裡,他怎麼可能從外頭拿回來?
所有人都驚了,争先恐後沖過來。
定睛一看,齊齊吸氣。
“還真是咱們的設計稿,一模一樣!”
“不,不一樣。”
朱意歡拿起林彥那份,随手翻了翻,面色一片寒霜,“我們手上的是原件,他這個是複印件。”
80年代的複印技術還很落後,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冒牌貨。
“也就是說,我們的設計稿真的被人動過了,沒有直接偷走,而是拿去完整複印了一份。”
這種行為,比直接偷走更惡劣。
直接偷走,至少讓他們知道設計稿出問題了,他們可能直接放棄這套稿件,重新設計一套。
時間很趕,但未必來不及。
暗搓搓地複印就很卑鄙。
如果不是石橋橋敏銳,可能所有人都蒙在鼓裡,然後稀裡糊塗繼續設計,最後展示在時裝周上,指不定複印稿件的人會在時裝周上鬧什麼幺蛾子。
躲在暗處,防不勝防,才是最恐怖的。
“林彥,你這套複印件從哪兒來的?”
“新陽服飾的莫老闆,他們品牌也參加時裝周,就在今天早上,突然在門口的信箱裡發現這個東西,不知道是誰塞的。”
林彥咬牙,一拳頭砸在桌子上,發出呯的一聲巨響。
他的手背也因此砸得通紅。
看着就痛。
可他半點感覺也沒有,隻有滿腔的怒火。
“莫老闆很了解我們佳人時裝的品牌風格,看到設計稿的第一眼,他就猜到很可能是我們的,所以直接拿着稿件來找我。”
如果不是這樣,他甚至不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
這還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
“不隻是他們,很多同行的信箱都被塞了這東西!”
保密的設計稿被洩露,還滿世界發,不就等于白給别人抄襲剽竊嗎?
“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石橋橋癱坐在椅子上,抓着那一張紙複印紙,手在抖,眼眶也紅了。
從接到林彥說一定要參加時裝周的通知開始,她籌備了将近一個月。
為了找靈感,查過的資料能堆成小山,加班加點,甚至連夜通宵都是常事。
那麼多個晚上的心皿,付之一炬。
“太過分了!到底是誰幹的,實在太過分了!”
說着說着,眼淚就流下來了。
這是她頭一回承擔這麼大的設計重任,不僅僅那麼多天的努力,還有所有人的希望,都壓在她身上。
結果設計稿被人複印,滿世界地發,她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對得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