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火花四射
他叫她什麼?
難道他已經确定她的身份了嗎,不可能。
溫暖暖按住慌張,瞪着他,再度矢口否認。
“我不是!你有病啊,還是眼睛有問題,認錯人了!”
男人又靠近了一步,周身散發出的強大威壓讓溫暖暖透不過氣來,她臉色發白,沒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昨晚有多英勇無畏,現在就有多害怕心慌。
在蘇城,這個男人就是天,她毫不懷疑這個男人可以讓她無聲無息的消失。
昨晚是她太沖動了,她還有檸檬寶貝要養,她不能人間蒸發掉啊。
“你别亂來,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我昨晚也不是故意的,我錯了!”溫暖暖識時務的認錯,她聲音微顫,睫毛也因害怕而輕輕抖動。
保命要緊,尊嚴在命面前那都不叫事兒了。
封勵宴盯視着壓着的女人,隻覺她這樣的神情竟是肖極了那女人。
記憶中那女人就膽怯的很,每次被他盯着看,她的睫毛就會像眼前女人一樣顫個不停,像有把小刷子在輕輕掃着他的心,帶起一股癢意來。
這種感覺闊别五年,竟然又回來了。
又是這種該死的熟悉感!
可他剛剛故意喊她的名字,想要詐一詐她,她卻立馬就否決了。
“搜!”
封勵宴突然退後了一步,竟就這樣松開了這女人,男人冷聲說完,保镖們瞬間就沖進了卧房。
“你們做什麼?!你們是強盜嗎,憑什麼這樣!”
溫暖暖氣的不行,男人卻已經邁步走向沙發。
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熨燙筆挺的襯衣西裝,包裹着緊實挺拔的身軀,坐在沙發上,長腿分開,氣質矜貴從容,已然看不到半點昨夜醉酒的狼狽。
他目光冷淡迎上她警戒的目光,薄唇微勾,“怕了?怕我搜出什麼揭穿你的真面目?”
“總裁。
”這時候,一個保镖出來将幾樣東西恭敬的遞給男人。
封勵宴接過,沖溫暖暖冷笑了下,這才笃定的低頭去查看。
然而看清楚那些證件,護照上完全不同的姓名時,男人眸光卻微詫了下。
難道,竟真的是他弄錯了?
“遲愛?遲小姐?”
溫暖暖心裡一緊,但她的新身份是沒問題的,就算封勵宴現在去查,應該也查不到什麼。
她揚起下巴,上前就搶過了自己的證件,冷聲道:“是我,你到底想怎樣?”
封勵宴目光緩慢掃過溫暖暖全身,看的溫暖暖沒出息的心虛氣短,總覺得狗男人即便不和她算昨夜的賬,也是來者不善。
正當溫暖暖忐忑,封勵宴忽而冷聲道:“轉個身我看看。
”
溫暖暖,“……”
她又不是一件商品,還要在他挑剔的目光下全方位展示自己!?
神經病吧!
她站着不動,渾身都是抗拒的氣息,“怎麼轉一圈?要不先生站起來先給我來個示範?”
這女人次次都在挑釁他,句句譏諷,冷豔的神情讓她像朵渾身帶刺的玫瑰,而溫暖暖那女人是朵溫柔的睡蓮。
她們性格氣質一點不像,聲音也全然不一樣。
這一刻這女人又是陌生的。
封勵宴的鼻息間卻又竄過昨夜女人身上若有若無的香味,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醉的錯覺,那味道讓他恍惚以為他的妻子回來了,可如果真的是她,她為什麼一直否認身份。
“你們幫她。
”他沉聲說道。
保镖立刻上前,竟是要強行按着溫暖暖轉圈圈,溫暖暖牙關緊咬,恨不能撲上去咬斷這男人的脖子。
“别碰我!轉圈是吧,行,我自己來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轉就轉!
她動作迅速敷衍的轉了一圈,惡狠狠瞪着封勵宴。
男人凝眸盯視着她,目光不悅,“慢慢的轉!”
良久,他再度要求道。
溫暖暖簡直要瘋,嘴裡罵着狗男人,卻咬着唇屈辱的又轉了一圈,她隻想趕緊送走瘟神。
然而當感覺到封勵宴若有實質的目光一寸寸打量過她全身,她的脖頸,從她的兇緩緩挪到腰肢,久久停留,再到臀胯,其下長腿……
那目光像是能穿透衣衫,剝光了她的衣服般。
溫暖暖漸感羞怒和緊張,她突然好像知道狗男人在看什麼了!
從前,他們雖感情淡漠,可是夫妻間該做的事卻都做過,要不也不會有檸檬寶貝。
狗男人對她的人可能不熟悉,對她的身體卻一定比她自己都要熟悉。
一瞬間溫暖暖全身僵硬,他不會看出什麼來吧。
如果真被他認出來,她該怎麼辦?還能有現在平靜的生活嗎?
或者,她就該讓他認出來,好質問他為什麼要為難她的弟弟,如果她真求他放過小瑾,他會嗎?
溫暖暖心裡一時亂的厲害,封勵宴卻猛然站起來,瞧着他朝自己走過來,溫暖暖連連退後。
“你别亂來!”她本能的雙手環兇,是防禦的姿勢。
然而封勵宴卻直接從她的身旁走過,經過她時隻冷冷嗤笑着,用嫌棄萬分的語氣丢下一句。
“我對胖女人沒興趣!”
男人好似很失望,就那麼大步流星的出去了,幾個黑衣保镖也快速跟着離開。
房間裡一下子空蕩蕩的,溫暖暖捂着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說什麼?胖女人?!她哪裡胖了!
倍感侮辱的溫暖暖低下頭打量自己全身,很快目光落在了兇口,她神情一時有些難言。
毀容并不能改變她的身體,她體型和五年前是一樣的,唯一的不同就是兇口了。
生育母乳喂養好像讓她二次發育了,那裡确實和從前不是一個級别的。
所以,是因為這個讓狗男人沒認出她來?溫暖暖嘴角抽了抽,都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咒罵了。
一小時後,蘇城醫院一間病房,溫暖暖蹲在溫媽媽病床前,顫抖着握住她瘦弱的手,眼淚禁不住掉的兇猛。
“媽媽,對不起……”她的嗓音暗啞難辨。
若不是因為她,溫媽媽不會成為植物人,溫媽媽以前是體态豐腴的女人,現在卻瘦的皮包骨頭。
當年溫爸爸不肯拿她的錢,溫暖暖拐彎讓溫爸的朋友說服溫爸開了雨滴籌,這幾年溫暖暖掙的錢除了維系開銷,其它都通過各個賬目打進了雨滴籌裡。
然而這并不能減少她的羞愧和歉疚,她無法原諒自己。
“老溫,今天來的早……”
病房外響起說話聲,溫暖暖擦掉眼淚,匆忙起身出了病房,餘光瞥見溫爸爸佝偻的身影,她眼眶又是一紅,快步離開。
溫爸走到病房門口,盯着溫暖暖的背影看了好幾眼,他這兩年視力越來越不好,總覺得那姑娘背影眼熟,興許是看錯了。
溫暖暖抹着眼淚,腳步匆匆,卻在拐角處不小心撞到人。
“你怎麼走路的,沒長眼睛?”
一道尖利女聲響起,同時一個巴掌就甩了過來。
溫暖暖沒防備,結結實實被打了一巴掌,她蹙眉擡頭。
竟然是江靜婉。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
江靜婉此刻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這是溫暖暖?她怎麼會還活着!不不,這女人不是她,她們的臉隻是一眼看着像,細看是不一樣的。
一定不是溫暖暖!溫暖暖那賤人屍體早喂魚了!
啪!
江靜婉正安撫自己,溫暖暖毫不留情将耳光奉還給她,江靜婉的漁夫帽都被打掉了,她捂着臉,眼珠都瞪的突出來。
“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這是不是不想活了!”
“呵,為什麼不敢打?難道你是整容臉,臉一碰就歪,打不得?”溫暖暖甩着手腕,嗤笑着道。
她是高級化妝師,就江靜婉這張臉,她一眼就瞧出微調過不止一兩處。
江靜婉草的是純天然白富美人設,眼前女人竟敢暗示她整容!
而且這女人那張肖似溫暖暖,卻又比溫暖暖更嬌媚自信的臉,也讓江靜婉又嫉又恨,直想撕爛她的臉。
“賤人!我可是封氏少夫人!信不信我叫你沒法在國内呆下去!”
聽到了吧,她可是封氏少奶奶,江靜婉揚起下巴等着看眼前女人屁滾尿流的跟她跪下道歉,然而卻在女人臉上看到了不屑和鄙夷,這個賤人,她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