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修的語氣不緊不慢,暗含着一絲危險。
但說出的話卻好似情人之間的低喃,溫柔又好聽的要命。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而葉安也早就猜到了會是這個結果。
“而且――”藍修稍微拖了一下尾音,才繼續說:“你不覺得……以我們的身份,卻在一起戰鬥,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麼?”
對他來說,不僅有意思,還會讓他十分興奮。
雖然,這興奮,還不足以和跟她戰鬥想比拟。
但會讓他感到愉悅。
在藍修的精神世界裡,最讓他腎上腺素能夠爆發,甚至讓他的大腦都變得無法控制的唯一一件事――
就是當他和葉安赤手空拳雙方都用盡了全力去肉搏的時候。
每每這個時候,他都有着一種難以克制的欲望,甚至連大腦皮層都有些不太受理智控制。
那種興奮的程度……
就像……男人的欲望,即将快要宣洩出來的那一刻。
無法控制,也會讓他在那一瞬間喪失思考的能力。
有人說過,每個人的興奮刺激程度來源或許是不一樣的。就像是一個性冷淡的人,總會有一些特殊的刺激點。
而一旦刺激到這個點,就會無法克制,甚至比正常人的欲望更加強烈。
藍修就是這樣的人。
雖然他并不希望這樣,可是他必須得承認,每一次和葉安交手的時候,他能感覺到他那個時候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是最原始的欲望。
在那個時候,他既瘋狂的想要殺死她,但又舍不得……
藍修眯了下眼睛,看着葉安,隐去了一絲什麼。
葉安淡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說,以我是兵,而你是罪犯的身份麼?”
“你是在提醒我,星洛的監獄,還有着我的位置麼?”藍修反問,語氣有着揶揄。
葉安嘴角扯了一下,“放心,一直都有。”
隻不過目前獵捕貪狼不在她的任務當中。
但是以貪狼之前在星洛犯下的罪行,這是遲早的事。
隻是一個順序的問題。
而剛剛好,目前,貪狼不在她現在所執行的任務當中。
藍修都沒生氣,眉眼反而漾來了笑意,“看來,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很重要。”
“算是吧。”她淡淡說道。
說完她打算離開,卻忽然想起什麼,“你有親戚嗎?”
藍修眉梢挑了一下,有點意外葉安會問這個問題。
目光斂了下來,沒有回答,反問,“小家夥是想要查我的戶口本嗎?放心,無父無母,孑然一身,你要是跟我私奔了,絕對不會吃苦。”
葉安:“……”沉默了幾秒,然後老實巴交的說:“我更希望你能跟我走,隻吃牢飯不吃苦。”
藍修:“……”
說完,葉安就轉身離開了。不過在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又停了一下。
她嘴角輕輕咧了一點,“下一回,别再抛硬币了。聲音很大,很明顯。”
話落下,她已經繼續往前走了。
藍修的神色有些微妙的變化,藍眸微眯,盯着葉安的背影直至消失。
原來……
那天晚上,她知道。
藍修手裡忽然出現了那一枚銀色的硬币。
一面是文字,一面,是花紋。
那種花,叫天堂花。
而這種天堂花的硬币,早就在十年前就已經停止發行了。
這枚硬币,是他這一生中,第一個任務所得到的酬金。
任務,是殺一個商人。
為了能吃飽,他把這枚硬币花了出去,可吃飽之後,他又馬上接了第二個任務。
用新獲取的錢财,立刻把那枚硬币又換了回來。
從那以後,這一枚硬币,就一直被他帶在身上,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
他笑了一下,把這枚硬币收了起來。
腦海裡回憶起葉安剛剛說過的話。
親戚……
他眯了下眼睛,眼底隐下一絲什麼,旋即同樣轉身離開了。
貪狼在離開維多堡後,本來就朝着戰争區出發。
藍修也沒想到,葉安的目的地竟然也會是朝明共和國戰亂地區。
而在離開維多堡不久之後,他們就接到了朝明共和國政府方的雇傭邀請。
這個雇傭邀請也正合他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