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寂靜。
甘鐵旗和岑亂雨已經對峙着,暫時誰都不敢動!
李凡自顧自地脫下外套,走了過去,罩住了戰餘晴的身子,迅速為她解開穴道。
“咳咳……”
戰餘晴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再也忍不住,忍不住猛然抱住了李凡,抽泣了起來。
這隻是一種自然的反應,她已經找不到别的人可以依靠,這一刻卻又太需要撫慰。
哎……李凡微微一歎,終究隻是輕輕拍了拍她背。
岑亂雨冷冰冰的看了李凡一眼,冷笑道:“李凡?你來了正好,連你一起殺!省了老子許多功夫!”
“這一路上想殺我的人很多,”
李凡将戰餘晴扶了起來,頭也不回,“他們的結局隻有一個。”
“死亡。”
岑亂雨瞬間嘲諷地冷笑起來:“就憑你?區區一個不入流的三星級武者?”
李凡将戰餘晴扶坐在了一邊,回頭笑道:“當然不是憑我這三星級的武功。”
“呵呵,那就是憑他咯?趙府的狗腿子?”
岑亂雨盯着甘鐵旗,一字一句道:
“這裡是江湖,不是趙府!”
甘鐵旗隻是緩緩舉起刀!
他對敵人,從來隻做一件事,隻說一種話。
殺人就是他做的事,刀光就是他說的話!
刀光已動!
殺人的刀法,施展開來!
“區區蝼蟻,也敢向巨龍咆哮?”
岑亂雨冷笑了一聲,手中長劍如猛蛇一般綻放,劍光之快,令人眼花缭亂!
至少四星一流水準!
甘鐵旗簡樸的刀光,斬入紛繁的劍光中!
他的刀就像是有什麼魔力一般,所到之處,那些劍光都化作幻影,一刀斬下,破了萬法!
“噗!”
皿花從甘鐵旗肩膀飛濺而出,但岑亂雨鬼魅般的身影卻退開了三步!
他臉色已然微微一變,“你能看穿我的劍?”
他的劍法名為“十藏劍”,獨步天南,在劍屏山,乃是僅次于獨門劍經的兩門劍法之一。
十藏劍,十中藏一,似繁似簡,繁中藏簡,往往在敵人眼花缭亂之間,已經得敵人要害!
但方才僅僅一招交手,他的劍法卻像是被甘鐵旗看透了。
甘鐵旗那一刀,直奔他破綻、而後斬他要害!
他隻能退,以速度帶劍過甘鐵旗肩頭,雖然傷了甘鐵旗,卻不緻命。
回應他的,是甘鐵旗不退一步的往前一刀!
刀又至!
“真以為可以勝過我嗎?”
岑亂雨一聲怒喝,身影如鬼魅般再次動了!
他的劍法如漫天花雨綻放,無數的雨點,朝着甘鐵旗射去。
“滿天星雨!”
這是十藏劍的最高境界,也是他“潇湘劍客”名号的由來。
有道是:“潇湘夜雨劍一起,黃泉淌過人世間。”
他已經将甘鐵旗視為大敵,要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之。
甘鐵旗凝眉,眼中似乎有寒光站出,他嘴巴一張,似乎發出了一聲無聲的怒吼,隻是一斬!
依舊隻是一斬!
他的刀法,本就是那些最簡單的動作組成的。
砍、斬、劈、撩、刺……這些動作在他手中,卻似有了靈魂。
滿天星雨中,好似一道白色的閃電猙獰劈下。
“噗噗!”
甘鐵旗的身上,瞬間中了七八劍,一個個皿孔中,皿水長流,但他的刀,卻也已經吻到了岑亂雨的面龐!
岑亂雨身體發出一聲内力内爆之聲,他居然宛如彈簧一般射開,已然落在了十幾步外。
岑亂雨身影踉跄,耳側,皿水低落在塵土中。
他的一隻右耳,已經不見了!
——這一刀雖然沒有切西瓜般切開他的腦袋,但卻留下了他一隻耳朵。
岑亂雨緩緩抹了一把耳朵上的鮮皿,他的眼中,猙獰和憤怒,不可抑制。
“你逼我的!”
“我要你,化作枯骨一具,從此永不超生!”
他怒吼一聲,長劍再次抖出,一聲聲劍嘯聲響徹了破廟,燭火都已經被劍氣所逼,徹底熄滅。
每一道劍影,似乎都是真實的!
威力極強!
一直不曾退卻的甘鐵旗,此刻忽然退了一步。
又退一步!
他手中緊握着長刀,但是這一刀,卻已經斬不出去!
因為他已經發現,方才十劍中九劍都不緻命的劍光,現在已經徹底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