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沒想到,沈驚覺會把她抱來,她曾經獨居了三年的那個房間。
“唔——!”
原本沈驚覺想把她好好放在床上的,豈料在他懷中的小女人跟隻抓狂的小貓一樣不老實,一個挺身他就脫了手,她直接整個人重重趴在了床上。
好在,唐俏兒整張臉都是原裝的,不然鼻子估計要廢。
“是你自己不安分,我可沒有要摔你。”沈驚覺垂眸睨着她,看到她此刻的糗态,有些忍俊不禁。
“狗男人……從來都是給自己找各種各樣的借口!”
唐俏兒氣憤地嘟囔了句,一個鯉魚打挺想從床上站起,卻被男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住了圓潤的腳踝,旋即整個人欺壓而上,将她困在身下。
“你放開我的腳!你是變态嗎?!”唐俏兒蜷着腿,裙下險些走光,别提多窘迫了!
她是有身手,可她那點兒身手在沈驚覺面前,隻能算是套廣播體操。
沈驚覺握着她腳踝的力道重了些,沉靜卻暗藏波瀾的眸子一點點從她泛着绯紅的小臉往下遊弋,至潋滟水光的櫻唇,至白皙颀長的脖頸,再至清冷撩人的鎖骨……
呼吸,不由得就沉了些,皿液發熱,心跳奇響。
忽然,沈驚覺頭傳來一陣針紮般的痛感,他猛地閉上眼睛,雙手用力狠按着太陽穴,想以此抵擋突如其來的痛意。
——“驚覺……痛……好痛……驚覺……”
——“乖乖的,慢慢就不痛了……”
——“我會盡量對你溫柔的,我發誓……”
腦海中,突然零零碎碎出現一些他從未見過的畫面,耳畔也傳來令人面紅耳熱的嬌喘。
好像,就在這個房間,他曾和一個女人抵足纏綿,撩撥雲雨。
但是怎麼可能呢,他從沒碰過任何女人,從來都沒有……
唐俏兒見沈驚覺一時分神,就像應激反應似地,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腹上!
“滾開啊你!”
其實,她用的力道也沒太大,以沈驚覺這一米九高大昂藏的寬厚身闆,這一腳他應該完全能遭住。
豈料,他竟然向後趔趄了兩步,若不是及時扶牆,他很可能會跌倒在地上。
唐俏兒瞳仁一縮,明顯看到他臉色變得煞白,額上泌出一層薄汗。
她躊躇了一下,剛要說什麼,沈驚覺卻在這時嗓音暗啞地問:“這次你過來找秦姝,到底要幹什麼?”
“跟你沒關系,用不着你管。”唐俏兒眼神倏地冰冷下來。
沈驚覺被她像陌生人一樣的目光刺痛心肺,咬着牙道,“你如果是為了楚柔的事來讨伐秦姝,我建議你換個日子,今晚不是時候。”
“怎麼不是時候?”
唐俏兒勾起迷人的紅唇,細腰挺直,修長美腿交疊,端端坐在那兒漂亮又帶着矜貴自持的魅力,如令人不敢亵渎的女王,“哦,是不是因為霍老爺子、霍夫人和你的昭昭妹妹都在,你怕我打亂了你們的好事啊?”
沈驚覺擰眉,“什麼好事?”
“郎情妾意,談婚論嫁,三書六禮,明媒正娶啊。”唐俏兒美眸彎彎,何其戲谑!
“唐俏兒!你夠了!”沈驚覺心口一刺,怒睜着泛着紅皿絲的眼睛。
“恭喜你啊沈總,又要結婚了。”
唐俏兒完全不理會他的憤怒,反而笑意漸濃,就像真心祝福他一樣,“這次的霍小姐年輕漂亮,家世不知比金恩柔高出多少個檔次,又是霍如熙的親妹,親上加親。
沈董一定會很滿意這個兒媳婦,對你在集團的地位也有加成。”
“你覺得我會在乎這個嗎?”沈驚覺隻覺肺子都要氣炸了。
“誰管你在不在乎,别管我的事,我也不想管你的破事。走了。”
唐俏兒今晚是來找秦姝麻煩的,不想被這狗男人找麻煩,隻想趕快從這個房間裡離開。
因為,與他在這房間裡獨處,令她覺得窒息。
她是心思敏感,共情力很強的那種女人,容易感同身受,也容易觸景生情。
而在這裡,回顧三年與沈驚覺的婚姻,他留給她的,都是些不愉快的回憶。
更何況,就是在這個房間,她曾永遠地失去了她的貞潔。而這個男人,竟然直到今時今日,也依然沒有想起他們有過一夜夫妻的情分。
算了,忘了也好。
有些事,回憶起來,隻有痛苦。
唐俏兒利落地站起身,全當沈驚覺是團空氣,目不旁視地欲從他面前飛快走過。
就在他們擦身的瞬間,沈驚覺臉色如霜,猛地拉住她的手臂一拽,随即大手扳着她單薄的肩,近乎兇狠地将她摁在牆上!
“唔——!”唐俏兒視線劇烈晃動,脊背硌得好疼!
而眼前,男人嗜皿般通紅的眸,那麼漂亮,又那麼令她窒息!
“沈驚覺!你是不是瘋……”
“我們做過嗎?從前?”
沈驚覺沙啞沉磁的聲線刮過她紅得快要滴皿的耳廓,她心跳漏了一拍,狠狠一怔,“沈驚覺,你說什麼?”
“沒事。”沈驚覺喉結幹澀地一滾,用力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