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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不言冷哼一聲，這才住了口。
但玄清子并不生氣，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陳奇看向自己的師傅，問道：“師傅是有苦衷？”
玄清子看了他一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陳奇大驚：“莫非師傅是故意打入内部，尋求突破千秋大劫之法？”
蕭不言也有些意外，但他臉上表情還是不信。
玄清子淡淡點頭道：“你可知，這虛空外神，究竟是什麼？”
這個問題，同時讓陳奇與蕭不言一愣。
關于這個問題，二人可是從未細思過。
二人隻以為，這虛空外神，乃是應劫而生的一種存在。
現在看玄清子的說法，似乎還另有蹊跷？
蕭不言忍不住問道：“你……你知道？”
玄清子點頭道：“我本就是諸天萬界，第一個得到混元神珠的人。”
“或者說，混元神珠，是我所創造。”
“什麼？！”
蕭不言大驚失色，深惡痛絕的盯着他。
“是你？！”
“你可知道，這混元神珠，導緻了諸天萬界多少的混亂與殺戮？”
“無數的修士為之喪命，為了千秋大劫，為了諸天萬界的留存，犧牲了性命！”
“你……你簡直是千秋罪人！”
玄清子當然沒有否認，面對蕭不言的指責，絲毫不辯解。
陳奇雖也聽得心驚肉跳，但還是按住了心頭的震撼，平靜問道：
“師傅，你為何要這麼做？”
玄清子苦笑一聲：“為師看不到前路啊。”
他一聲長歎，帶來十萬年的幽怨與不甘。
面對千秋大劫，這位半步造化之主實力的強者，隻剩下迷茫。
“萬年前，為師察覺到千秋大劫的存在，便立刻開始尋求應對之法。”
“隻是，這其中，每一步，為師都走得極為艱難。”
玄清子的話很平淡，但陳奇明白，這裡面每一個字，都帶着師傅的皿與淚。
千秋大劫，這四個字，無論壓在哪一個修士的頭上，都足以讓人絕望。
饒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擔子實在是太重，幾乎無法承受！
“為師本想借用這虛空外神之力，造出混元神珠，幫助到諸天萬界的修士，提升修為實力，一同面對大劫。”
“隻可惜，最後功虧一篑，反倒是被無上意志所察覺，這混元神珠，便成虛空外神的力量。”
玄清子正說着，蕭不言卻皺着眉打斷了。
“無上意志？”蕭不言從他的嘴裡，聽到了一個從未聽說過的詞彙，不由意外。
陳奇也看着自己的師傅，眉頭微皺。
玄清子點頭道：“不錯，這便是虛空外神存在的意義。”
“無上意志，乃是宇宙意志，最為崇高的存在，諸天萬界是生是滅，完全在這無上意志的一念之間。”
“盲目癡愚、原初混沌、洞察一切，這便是宇宙無上意志的本相。”
“無上意志沒有思想，沒有智慧，諸天萬界的生與死，對祂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這所謂的千秋大劫，或許隻是祂的一個小小念頭，如夢幻泡影，就如你我一般，夢中呓語，便能帶來毀滅的災難。”
玄清子的話，讓二人大為震驚不解，仿佛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蕭不言皺眉道：“等等，你說這宇宙無上意志是最為崇高的存在？”
“最崇高的存在，不是天道意志嗎？”
玄清子笑着搖了搖頭：“天道，也不過是宇宙無上意志分化出來的無數微末中的一縷罷了。”
“就好比，某一個世界的修士，隻有修煉到飛升境，才能知道原來這方天道之下，還有三千大世界。”
“你已踏入造化之境，應該能察覺到一些端倪。”
蕭不言倒吸一口涼氣，怔怔道：“莫非，你指的是……”
玄清子斬釘截鐵道：“不錯，宇宙并非隻有一個！”
“此間天道意志，也隻是在此間！”
“而宇宙無上意志，才是真正統禦無數宇宙的主宰！”
“區區天道，與無上意志比起來，就如天神與塵埃的差别！”
“我們這一方宇宙的毀滅，對于無上意志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祂本身就在不斷的創造新的宇宙，又在毀滅舊的宇宙，祂沒有意識，沒有智慧，卻主宰着一切。”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祂而生，因祂而毀滅。”
聞言，陳奇與蕭不言徹底沉默下來。
在不知道自己的敵人到底是什麼之前，對于任何一個生物而言，都不會輕言放棄。
可當二人得知真相後，又如何能平靜？
敵人？
呵呵，他們配嗎？
就連天道都隻不過是宇宙無上意志所分化出來的一縷微末。
而他們又是什麼？
這一切的意義，陳奇、蕭不言選擇的主持天道，讓諸天萬界留存。
還是玄清子選擇毀滅……
對無上意志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
三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以至于時間的流逝，在這裡都失去了意義。
坐而論道，時光飛逝，一轉眼，便已渡過了五個春秋。
陳奇此時，終于開口：“意義，你我的存在，便是最大的意義。”
“無上意志太遙遠了，我隻在乎眼前。”
“諸天萬界中，有我所愛的人，有愛我的人。”
“無論我能否做到，我也必須去做！”
“哪怕是以身祭道，隻要能激起那一絲波瀾，以天道之力，觸碰到無上意志的一毫。”
“我就不能說這一切，都沒有希望！”
陳奇說着，身邊無數梵音仙樂，氣息氤氲降臨，蓮花開落。
“以天道為針，你此身為刃，去觸碰那無上意志！”
“縱是粉身碎骨，縱是無濟于事，那我也對得起來人世走這一遭！”
“倘若有幸，能觸動無上意志，逃得千秋大劫。”
“我身足矣！”
宏大誓願立下，一道神秘的光，驟然降臨。
這是天道意志，是此間宇宙所有的力量彙集而來。
陳奇沐浴在這一陣光芒之中，原本破碎的身體，迅速的回複。
而更為神奇的是，餘下的幾十枚道果，無論藏在什麼世界，什麼角落。
此刻，都破開虛空，飛入了陳奇的體内。
三千道果證畢！
嗡的一聲，整個宇宙都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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