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很糾結。”
初之心看着盛祁,幽幽的說道。
“糾結啥,說來聽聽,讓我開心開心?”
盛祁勾着唇,一如既往的賤嗖嗖。
雖然,今天手腕拉了一道口子,疼得他想罵娘,可是他是真開心啊!
女神關心他了,女神心疼他了,女神願意跟他說話了,女神還跟他一起賞月......這皿,花得值!
“梅姨說,盛霆烨不排斥你的皿,她找到了可以治好盛霆烨的法子。”
初之心的目光,意味深長。
盛祁哈巴修狗一樣的表情立刻垮了下來,冷冷問道:”什麼法子?”
初之心将梅姨的話,全數轉述給了盛祁。
盛祁聽完,沉默了很久,然後冷哼道:“聽起來,就是用我的骨皿,去續盛霆烨的命,用我的眼睛,換盛霆烨的眼睛?”
“理論上是這樣。”
初之心點點頭。
盛祁和她一樣是聰明人,光聽着這療法的名字,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可笑!”
盛祁的臉色,十分的難看,戲谑,冷酷,夾雜着失望,“初之心,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你不會以為我可以偉大到這種地步吧,盛霆烨是我從小到大最想打敗的人,我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你覺得我會給他活路,還是以犧牲我自己的方式,給他活路?”
“我知道你不會,所以我才告訴你。”
初之心冷靜的說道。
她當然沒有奢求過盛祁會同意,隻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如實告訴他這些。
或許,從盛祁願意拿自己的皿給盛霆烨當藥引那刻起,她就認定了這個瘋子并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壞。
這一刻,他們不是敵人,而是站在同一陣營的戰友,他有權利知道這些。
“初之心,我勸你不要報僥幸心理,我盛祁雖然心悅你,但還沒有心悅到這種程度,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早點從了我,不然......别怪我來硬的了!”
盛祁像是刻意要告訴初之心自己有多惡毒似的,言語間非常冷酷無情。
“那就好,不要心軟,你要是心軟了,我就還不清了。”
初之心很反常的沒有生氣,紅着眼眶,朝男人笑了笑。
“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心軟,就算和你決裂,我也不會心軟!”
盛祁豎起兩根手指,字字沉重的發誓。
半個月後。
盛霆烨微微睜開眼睛,看到了白茫茫的天花闆。
“我......我這是在做夢嗎?”
他薄唇蒼白,聲音虛弱。
他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自己像是被抽骨扒筋,重新組裝過一樣,疼得蝕骨灼心。
那種瀕死的感覺,彷佛刻進了他的骨子裡,他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忘掉!
“霆,霆烨,你醒了,你......你感覺如何?”
床邊,圍着徐安然,蘇詠琴,及盛家衆人,他們滿臉期待的看着他。
“媽,你什麼時候來的?”
盛霆烨看着淚流滿面的蘇詠琴,輕聲問道。
“霆烨,你......你能看到了,對嗎?”
徐安然伸手,在男人面前晃了晃,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的問道。
盛霆烨将目光轉向徐安然,露出溫柔孱弱的笑,眼角滑下淚水,“我想,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