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钰雖然有傷在身,卻也是久經沙場的戰神将軍,蒙信雖然有些功夫,卻根本不是冷钰的對手,一會功夫,他便敗下陣來,冷钰的劍在距離他的喉嚨隻有一指的距離時,兩個人停了下來。
蒙信微眯雙眼,輕哼一聲,“北海國的人來了,你們很快就會被包圍的。”
冷钰的嘴角牽起一抹若隐若現的笑意來,随後對小淩子冷聲道:
“把你剛才的話說完。”
小淩子驚魂未定的上前兩步,再次抱拳道:
“王爺,北海國的人來了,但是被咱們埋伏在路上的人擊退,他們見勢不妙,已經夾着尾巴逃跑了,屬下來請示您,咱們追是不追?”
蒙信突然意識到,因為他太想打赢這場仗,所以聽到北海國這幾個字,就以為對方來應援了。
沒想到,連楚國的士兵都知道北海國的人不會來應援,隻有他自己還在這做着美夢。
原來,自己成了那最可憐的跳梁小醜。
這有蒙月,想到她被劉德昌抱走的畫面,他感覺自己的兇口一陣憋悶,他咬緊牙關,用力的朝着天空嘶吼着,
“啊……”
看到他行為有些反常的楚國王後突然聲嘶力間竭的大聲喊道:
“蒙信,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看看這本來平靜的西域,被你害的屍橫遍野,你不要再錯下去了,投降吧!”
聽到這話,蒙信那雙本就布滿憤怒與失望的眼底深處更是像要迸出火來一般。
他咬牙切齒的喘着粗氣,使盡渾身的力氣喊道:
“士可殺,不可辱,我蒙信此生對不起蒙月,對不起楚國百姓,對不起楚國的将士們,我要去和蒙家的烈祖烈宗謝罪了。”
說完這句話,他張開雙臂,脖子用力的向前一挺,在冷钰還未反應過來之時,直接紮進他手中的長劍中。
“父王……”
随着樂圖那聲響徹天地的哀嚎聲響起,蒙信瞪着不服輸的眼睛倒地。
他甯肯去死,也不願意投降,這也驗證了楚國王後的那句話:他的臉面,害死了他。
蒙信死了,一朝斃命,雖然他死在冷钰的劍下,卻不是冷钰所殺。
看到這一幕,楚國的将士們齊齊的跪倒在這片被蒙信的皿染紅的雪地裡,絕望的看着已經斷了氣的蒙信……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楚國的王後呆愣着站原地,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躺在地上的蒙信,一步一挪的向他身邊走去。
她不相信,身強體壯的蒙信就這樣死了?
當她來到他面前,看着瞪着雙眼,已經斷了呼吸的蒙信,才确認他真的已經死了,她的眼淚順着臉頰無聲的滑落。
她擡手,将他的雙眼合上,半蹲在他的屍首旁,恨恨的閉着雙眼。
沉吟半晌,她突然站直了身子,任憑眼淚不停的落下,咬緊牙關,恨聲道:
“楚國國王蒙信已死,他生前立過遺诏,他有任何閃失,将由楚國小王爺蒙樂圖繼任楚國第十八代國王之位,楚國的大小事宜,全權由他一人來決斷,任何人不得幹政,如有違抗,均以犯上之罪懲處。”
現場一度安靜下來,冷钰擺手,示意小淩子将樂圖身上的繩子解開。
樂圖面色幽暗的跳下馬來,他來到蒙信身邊,雙膝跪下,一言不發的叩了三個響頭,而後在雪地中跪了良久,此時,沒有人上前打擾他,都在靜靜的看着他。
随後起身,又看向冷钰,雙手抱拳,肅穆的冷然道:
“楚國侵犯大甯國的國土多年,害得距離楚國較近的大甯國百姓不得安甯,我以楚國新任國王的身份向大甯國誠摯的道歉,明天一早,我便親自前往大甯國京城,将楚國的人一并撤回,煩請钰王爺通融,不要阻止,為表誠心,我蒙樂圖在此立誓,此後萬年,楚國人絕不許再侵犯大甯國一草一木,若有違抗,按欺君之罪論處。”
他這話說完,冷钰的眉眼間流露出銳利的目光,随後點頭,
“好,既然你有此誠心,我也不會為難你們,事不宜遲,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出發。”
說完這句話,他再次看了一眼那個執拗的甯肯死也不願意投降的蒙信,勒緊馬的缰繩轉身,打馬離開。
夜,很安靜,所有留下的楚國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楚國的王後終于忍不住附在蒙信的身體上嚎啕大哭起來,嘴裡不停的念叨着,
“蒙信,你此生隻顧着你的臉面,我早和你說過,臉面抵不了你的性命,現在好了,你為了你的臉甯肯去死也不願意投降,可是你就這樣扔下我和圖兒,你的心真的好狠哪!”
站在一邊的劉晉示意身邊的丫頭将王後扶了起來,然後來到樂圖身邊,輕聲道:
“國王請節哀,先國王的後事怎麼辦?”
樂圖擡頭看着陰暗的夜空,順便将已經流出來的眼淚生生的咽回去。
他已經成為了一國的國王,他沒有哭的權利,他也不能流淚。
他穩了穩情緒,嘴角哆嗦了一下,喃喃道:
“明天一早,你帶着我父王和母後回楚國,等我從大甯國回去後再将他老人家風光大葬。”
天空中不知何時又飄起雪花,一片片的落下,讓人感覺到一陣陰寒。
樂圖眼睜睜的看着蒙信的屍首被下人擡走,心如刀割般的疼。
這一切,是他謀劃好的,他本來想着,用他的性命來威脅父王妥協,就會避免有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可是他沒想到,父王甯肯死也不願意向人低頭,對于父王的突然自缢,他這心裡多少有些虧欠,可是不這樣做,整個楚國的将士們都會活不成,孰是孰非,他已經分不清了。
……
此時,正在手中室中忙碌的洛藍已經查出蒙月所吞的毒藥,正是古代人慣用,又無藥可解的毒藥之首-砒霜。
由于她中毒時間太久了,那毒物在她身體裡停留的時間也太久了,救治起來會非常難,可以說,救過來的希望非常渺茫。
想到剛剛父親那雙期盼的眼神和母親這張蒼白的臉,洛藍恨恨的咬了下嘴唇,心裡有一個念頭,
死馬當活馬醫吧,救,或許還會有一絲希望,如果不救,她隻有面對死亡。
想到這,洛藍迅速拿出電動洗胃機,将胃管與洗胃輸液機連接,将胃裡所有的内容物全部吸盡,又不停的灌注洗胃液,再吸出,如此反複,直到數次後,胃裡吸出的容液已經呈清水狀态,才算罷休。
接下來就要做導洩工作,由于蒙月已經處于昏迷的狀态,根本無法自主的完成排便,所以她直接對她用上了溫肥皂水灌腸,等着她将腸道内剩餘的毒物排除體外……